吃喝是头等大事

落魄狭

第一次去西班牙的时候，只知道要去看高迪。旅馆是从世界旅游超市上找的，到了那天是个周未。没想到，这家在网上好评如潮的旅馆，到了夜晚就好比是睡在马路上，楼下人声鼎沸，一直到黎明才散去。
      当然虽然感到烦恼，但西班牙人如此废寝忘食地享受周未令我难以忘怀，也有点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慢慢了解到，在西班牙任何一个城市的任何一家餐厅，自下午三点之后，就算进入了用餐时间，此时人们开始大块吃肉，大口喝酒，并用家乡话对侃。多少年来，在这个历史复杂、民族众多的国家，似乎每个人都生怕对自己的肚子不够好，吃喝永远是头等大事。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邂逅最美的烤大虾会是在拉曼查一个小镇上的餐厅里，亲鲜的大虾不仅用海盐调味，清甜得难以名状。
      那次带我去的向导是一位西班牙大叔，他是ZF的普通公务员，身材矮胖，衣着朴素，黑发卷曲，貌不惊人，一看就是一位简单善良的人。然而这位大叔对美食、美酒的见识之丰富、谈吐之风雅，让我惊异不已。
      我夸他。他却说：“我们西班牙人都是这样的啊。”
      在马德里，最惬意的事情就是看火腿的伙计片火腿。尽管语言不通。伙计多半还是喜欢同你唠嗑，他会一边用刀片、一边递给你每片价值若干欧元的火煺，那火煺切得又薄、又亮、又美、色泽的诱人程度很难用语言描绘。就这么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一这开玩笑，“听说有个西班牙人在家里片火煺，因为技术不行都切到肚子了......."
       而圣赛巴期蒂安则是另一番情形。来餐厅吃饭的人，大多会佩戴精致的首饰，他们轻声细语，厨师则会出来跟每位客人打招呼，眼神中流露出一点点骄傲。菜单极简而且环保，酒单倒是洋洋洒洒的一大本。
       餐厅的厨师确实功力非凡，他们用红酒做了鱼子酱，把蘑菇磨成细末当泥土，在上面生出了翠绿色的豆牙，他们还将土豆煎成金铜色的外皮并卷上细嫩无比的小牛肉......艺术天分加上流光益彩，不吃都觉得香。
      在西班牙的多个城市当中，我尤其喜欢圣赛巴期蒂安这个美丽富足的小地方。这里的人都以过上惬意美味的生活为已任，任何一个出租车司机都知道城中名厨的行踪，何况他们还依山傍海空气清新呢。
      如果给“新享乐主义”国家制作一个排行榜，怎么都要增进西班牙这个名字。在西班牙，你将明白：只有奔放、自由的心，才是美食真正的灵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