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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来居伴奏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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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修身与治家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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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2-2 10:15:3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志向

  袁世凯自浮出宦海,便青云直上,后来继李鸿章任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等八大臣,入值军机大臣,辛亥革命时受任内阁总理大臣,民国初任临时大总统,一度复辟帝制当了洪宪皇帝,在仕途上发展到极致。但袁世凯走的是他的家族以及前辈给予的一条非传统的仕途。这样的仕途或背景,奠定了袁世凯政治生涯的基调,也奠定了袁世凯个人生活的基调。

  前文已经谈到,19世纪成为上层政权中汉族地方势力代表的官员有三种典型的出仕途径,一为传统的科举途径,如胡林翼;一为特殊的办团途径,如左宗棠;一为先科举再办团的途径,如曾国藩、李鸿章。袁世凯家族中最显赫的叔祖袁甲三、堂叔袁保恒属第三种,他们先中进士,任京官,后回乡办团,再通过办团,进入更高一层官僚机构;袁世凯养父袁保庆、堂叔袁保龄则属第二种,是以举人办理团防,因功得官出仕;袁世凯生父袁保中在家乡办团未出仕,也是生员副贡身份。因此他们虽在特殊时期投笔从戎,凭军事实力成为上层政权中汉族地方势力的代表,但却仍有“文人”的背景,对袁世凯仍想让他走读书做官的传统仕途。袁保庆为袁世凯聘请了三个老师;袁保恒为他聘请了三个老师;袁世凯投到庆营后,盟叔吴长庆特请幕府名流张謇教他读书作文;甚至袁世凯借母病从朝鲜告假回国,袁保龄仍命他读书参加科举考试。但社会背景和家族背景的影响,使袁世凯志不在此。

  袁世凯作文多前言不搭后语,却偶露峥嵘。一次,老师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为题,命袁世凯撰写一篇八股文。交卷一看,老师瞠目大惊,咋舌不已。其中有文如下:

  东西两洋,欧亚两洲,只手擎之不为重。吾将举天下之土,席卷囊括于座下,而不毛者,犹将深入。

  尧舜假仁,汤武假义,此心薄之而不为;吾将强天下之人,拜手嵇首于阙下,有不从者,杀之无赦!

  袁世凯作诗不讲究平仄对仗,却常显气概。闻者也无不惊叹。他曾作一首七绝《感事》,又有一首七律《登雨花台怀古》。两诗如下:

  感事

  眼前龙虎斗不了,杀气直上干云霄;

  我欲向天张巨口,一口吞尽胡天骄!

  登雨花台怀古

  我今独上雨花台,万古英雄付劫灰;

  谓是孙策破刘处,相传梅锅屯兵来。

  大江滚滚向东去,寸心郁郁何时开;

  只等毛羽一丰满,飞下九天拯鸿哀。

  袁世凯自幼好大言,归里守制时,泛览兵书,虽不能通晓其意,却每对客侃侃谈兵,毫无倦色。他好比附古人,曾对一个朋友说:过去我好奋匹夫之勇,现在学了万人之敌,才知道好勇斗狠,实在无用。三军不可夺帅,我手上如有十万精兵,便可横行天下。完全以韩信自许。

  又传说,袁世凯十九岁时,曾路过陈州府城隍庙前一打着“瞿然惊神算”招牌、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卦摊,内中一位老算命先生拨开人众叫住他,口称:“这位公子不同凡人……”袁世凯将信将疑,在“这位先生活神仙,很有名的……”“公子你好造化”的议论声中止住了脚步。算命先生对袁世凯端详良久,正色道:“公子天庭广阔,来自富贵之家,少年英发,出人头地,中年位跻公卿,五十岁微有挫折,但正是以退为进,祸为福倚,此后有七年大运贵不可言。”袁世凯告辞后,算命先生望着他的背影道:“此子不同凡人,如宿命论定,乃乱世之枭雄。”

  又说,陈州有一位能知人论世的翰林学士段晴川,有独见之明,凡经他品题之人,莫不声名鹊起。袁世凯也曾往谒段晴川,段学士认为他的功业将凌驾其叔祖袁甲三之上。

  这些,如果不是出自袁世凯本人之口,再加上后来人根据实在情况的添油加醋,人们从何知道呢?这或者正反映了他欲“不同凡人”,哪怕成为“枭雄”、“奸雄”也在所不辞的“志向”。


生活

  袁世凯的“志向”发轫于战乱的背景和“文人从戎”的家族。袁世凯实现“志向”的途径,亦与军队有关。这使他本质上是一个出身行伍、不同于八旗绿营将帅、代表汉族地方势力勇营的新旧参半的军人,后来是一个新旧参半的军阀。这样的身份和经历,直接影响了他一生的生活习惯。

  袁世凯生就一副敦实的五短身材,颈短、腿短、腰粗,中年以后更显肥胖。他属实热体质,二十岁不到即已须发斑白,面色赭赤,时常满头油汗,遇天阴下雨就张口嘘气不已。清末民间以十种动物状人,熊(多尔衮)、獾(洪承畴)、鹗(吴三桂)、狼(和珅)、驴(海兰察)、猪(年羹尧)、蟒(曾国藩)、猴(张之洞)、狐(西太后)、蛙(袁世凯)。袁世凯生前无人敢言其为蛙相,死后既为“窃国大盗”,遂被北方“革命党”称为“癞蛤蟆”。又有人说袁世凯是乌龟转世的鳖相,骂道:死了袁鳖蛋,百姓好吃饭。

  长期行伍的深刻影响,在袁世凯的生活起居中随处可见。

  如坐。袁世凯一贯是正襟危坐。坐下的时候,一边用手摸着唇须,一边慢慢就座,鼻子里发出“嗯”的一声。无论坐的是座椅还是沙发,腰板都挺得笔直,两条短腿总是垂直分开,双手置于膝上,如“骑马蹲裆”之姿。

  如行。袁世凯一贯要求下属提前一个小时沿途吹哨使人回避,而后迈着外八字脚,拿着一根下端镶有铁包头防身用的藤手杖,将地捅得梆梆响,发出一声声似咳非咳的“哦”声,威风八面地“噔噔”而行。

  如言。袁世凯说话一贯斩钉截铁,从不絮叨。与人交谈时,他常一面用手捻摸唇须、以浓重的河南乡音直截了当说明己意,一面不断以“嗯?你懂不懂?”的口头语习惯性地强化和强制对方服从。

  袁世凯的生活习惯与作息如在军营一般十分规律和刻板。

  穿衣。袁世凯习惯着西式短装,只有在清朝为官上朝时,或祭祀祖先时才穿袍褂,平日,包括在河南彰德隐居时、以民国临时大总统身份入住中南海时、“洪宪”称帝时,均穿矮立领、四个暗兜、相同式样的黑色制服。夏天外面是一套黑羽纱制服,里面是一套洋纱小裤褂,足蹬黑色皮鞋,头戴“巴拿马”草帽;冬天外面是一套黑呢制服,里面是一套绒小裤褂,严冬时黑呢制服吊皮里子,另加一件厚驼绒坎肩、一件厚毛线对襟上衣、一件皮小袄、一条厚毛线裤,足蹬靴内衬有羊皮、两旁嵌有马蹄形松紧带的黑色短筒皮靴,头戴镶一块宝石的黑绒平顶貂皮帽。不论居家还是外出,吃点心还是吃饭,他都穿得整整齐齐,全副披挂,一件不少。就任民国临时大总统时,所住中南海居仁堂烧有暖气,温度很高,他穿这么多衣服,又不松扣敞怀,往往遍体出汗,头上热气腾腾,好似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样子。

  吃饭。袁世凯习惯用大碗、大碟、大勺、大筷。菜式不但经久不变,摆的位置也从不变换。例如,入冬以后每顿必有他最爱吃的清蒸鸭子,这个菜一定摆在桌子中央。又如,肉丝炒韭黄摆在东边,红烧肉摆在西边,只要不换这两个菜,位置就固定在一东一西。主食也一成不变,顿顿米饭、馒头,另有大米、小米和玉米糁等稀粥。袁世凯不挑剔饮食,最喜欢吃鸭肫、鸭肝和鸭皮。“吃鸭皮时,用象牙筷子把鸭皮一掀,一转两转,就把鸭皮掀下一大块来,手法异常熟练”。袁世凯还保留了长驻朝鲜养成的朝鲜口味和河南老家口味。他爱吃三姨太将白菜嫩心切成四段,每段中间夹上梨丝、萝卜丝、葱丝、姜丝做成的高丽白菜;每到夏天,顿顿必有的各种粥品中必加用磨碎的绿豆熬成的河南人家常饭食“绿豆糊糊”。袁世凯吃饭的时候要奏军乐。溥仪在《我的前半生》中写道,他在“响城”中听到军乐声,总管太监张谦和嘴巴抿得扁扁的,脸上带着忿忿然的神色告诉他,“袁世凯吃饭了。袁世凯吃饭的时候还奏乐,简直是钟鸣鼎食,比皇上还神气!”烟酒补品方面,袁世凯平时不喝酒,只在逢年过节时喝一些绍兴酒;从不抽水烟、旱烟、香烟,对鸦片烟更深恶痛绝(几位姨太太和儿子染上了鸦片瘾,都是背着他偷偷抽,不敢让他知道一点风声),但他嘴里经常衔着雪茄。他爱吃滋养补品,常常一把一把地将人参、鹿茸放在嘴里嚼着吃,每天还喝两个奶妈挤出的人奶。


起居。一年四季,袁世凯生活起居均依一套刻板的规矩。做临时大总统以后,每天早上六点起床、盥漱,六点半吃早点。早点总是吃一大碗公鸡丝汤面,七点“下去”。当时袁世凯住在居仁堂楼上,所以称上楼、下楼为“上来”、“下去”。下楼时有当差的高声报告:“总统下去啦!”他于是用藤手杖捅得地板梆梆响,迈步下楼,最后发出一声似咳非咳的“哦”,完成下楼的程序。下楼后,袁世凯到办公室办公和会客。十一点半吃午饭。午饭后,午睡约一小时,下午两点起又办公和会客。五点以后,袁世凯离开办公室,和姨太太们以及儿女们到中南海各处散步,有时骑一骑马或划一划船。晚饭一般在七点,春、秋、冬三季在居仁堂,夏天在稻香村,与跟他外出游园散步的人同吃。星期日晚饭全家聚餐。除了大厨房供应的菜以外,各房姨太太也都带来自做的拿手菜。有时候还叫外面饭馆的厨师前来做菜,如烤全羊、烤小猪、烤鸭等。袁世凯每晚九点睡觉。上楼的时候,当差的必先高声报告:“总统上来啦!”然后他就用和早上“下去”时同样的程序,上楼就寝。

  袁世凯生活起居受军旅影响的另一面,是极不讲究。他吃饭喝汤总是沾得胡子、衣服上到处都是,却从不用手绢;擤鼻涕如无人伺候,也就用衣袖一擦了事。姨太太们总得蘸湿毛巾帮他擦拭。他所住的居仁堂安装有新式的卫生间和卫生设备,但他除了过年时洗一次澡以外,其他时间从不洗澡。夏季酷热,汗流得多,他也不洗澡,而让姨太太们给他擦身。他也从不用澡房里的抽水马桶,而在房间用定做的传统木制马桶。他的三女儿问他为什么,他说澡房味儿不好。

  家庭

  袁世凯有一妻九妾,生养了17个儿子、15个女儿,儿媳妇、孙子、孙女众多。侯宜杰先生做过一个表,现转引如下:

  袁世凯众多妻妾中,只有原配妻子于氏是老家河南人,门当户对、地主出身。但她比袁世凯大一岁,不识字,是难上台面的乡下妇女。婚后头几年,二人感情尚好,生下长子克定。然据说后来一次夫妻玩笑,于氏偶称她是明媒正娶的大太太、有姥姥家而激怒了袁世凯,使袁世凯认为于氏有意揭自己生母是姨太太的短处,从此感情破裂,不再和她同房。于氏既不能与袁世凯同房,在家中又没有什么权力,常郁郁不乐。袁世凯做总统后,她曾对人说:“我为总统夫人,殊无所乐,家中柴米油盐事我尚不能做主,反不如一乡村贫妇。”袁世凯死后三年,于氏于天津逝世。

  其他九妾,均出身微贱,有四位婢女、三位妓女,二位小户人家出身。

  大姨太沈氏,江苏崇明人,原为妓女。袁世凯对她宠爱异常,到朝鲜后,将她接去当做太太看待,让她管家,抚养袁克定,并让孩子们都叫她“亲妈”。她没有生儿育女,过继袁克文为子。

  二、三、四姨太李氏、金氏、吴氏原来都是朝鲜贫苦人家的女儿,是袁世凯在朝鲜时的婢女,后纳为妾。其中二姨太李氏侍奉袁世凯很周到,袁世凯对她也很重视。三姨太金氏是个冷美人,皮肤洁白似雪,头发浓黑如瀑、披泻至地,擅弹七弦琴,却总是一副漠然忧郁的表情,难见一丝笑容。她从没有回过娘家,娘家的人也没有来看过她,每逢过年、过节和生日时她便要暗暗地哭上一场。袁世凯对她无论在礼貌辞色间、物质待遇上,都较其他姨太太特殊一些,有什么好吃的或她所喜欢吃的东西,常想着她,送给她或请她来同吃。袁世凯死后不到一年,她就于天津病逝。四姨太吴氏死得较早,袁世凯当直隶总督时她生七女,得月子病而亡。

  五姨太杨氏是天津的小家碧玉,有一双缠得很小的“金莲”,在诸姨太中最得袁世凯宠爱。杨氏善解人意,心灵手巧,能说会道,遇事决断,有干练之才,深得袁世凯赏识,让她承总管家。家中一切,包括吃穿用度、贵重财物、各房儿女、佣人丫鬟以及袁世凯自己的日常生活起居,全由她料理,是袁家的实权派人物。袁家上下人等都怕她,连于氏也不例外。

六姨太叶氏,江苏丹徒人,妓女。她身材高挑、貌美动人,原本是袁世凯次子袁克文的相好,袁克文不慎将她的照片让袁世凯看到,时袁克文还没有结婚,不敢在袁世凯面前透露自己的荒唐行为,一时情急,说是自己在南边给父亲物色姑娘的照片,袁世凯看了中意,遂笑纳。叶氏哀怨不言而喻,但袁世凯对她的宠爱仅次于五姨太杨氏。

  七姨太邵氏,原是袁家买来侍候大姨太沈氏的婢女,后被袁世凯收房,病死时刚二十岁。她没有生育子女,该称“姑娘”,但袁世凯怜爱她,仍葬之以姨太太礼。八姨太郭氏,浙江归安人,原天津妓女。九姨太刘氏年纪最小,是天津人,性格率直,喜欢吃斋念佛。

  以上十位,是袁世凯的正式妻妾。非正式的,还有伺候袁世凯的不少丫头婢女等。

  妻妾成群,加上管事、账房、男女教师、医生、厨役、裁缝、花匠、佣人、老妈、丫鬟,组成了几百人的大家庭,之所以能运转有序,井井有条,相安无事,其诀窍是:“治家如治军”。

  首先,专制独裁。家庭之中,袁世凯是独裁者。所有人的命运,均取决于袁世凯的好恶。全家都以袁世凯为中心,围着他转,服从他的命令,听凭他摆布。这种独裁家长的地位,也以皮鞭棍棒的管教、每天必行的礼节,在晚辈头脑之中不断强化。袁世凯一贯态度严肃,不苟言笑,但也很少发怒。家中男女佣人做错了事,他不过骂一声“混蛋”,最重不过骂“混蛋加三级”。有犯重大过错者,他从不亲自动手,只让管事者用皮鞭责罚。但他对儿子则十分严厉,动辄皮鞭、棍棒、拳脚相加,有的儿子不上进,即便已成年娶了妻室,袁世凯看不顺眼,也免不了挨揍。袁世凯家有依例请安的规矩。长、二、三子克定、克文、克良每日午饭前向袁世凯请安;四、五、六等上学的儿子每日放学后向袁世凯请安。程序是经袁世凯许可后,蹑手蹑脚进门,先叫一声“爸爸”,鞠一躬,站在一旁,温声问:“爸爸,吃得好?睡得好?”然后恭恭敬敬垂手低头,静候问话。袁世凯例行公事地问几句“今天干些什么?”、“念书了没有?”,有时什么也不问,说声“去吧”,儿子们便再鞠一躬,倒退几步,然后才转身出门。儿媳妇们也是每日上午11点左右,有“跑上房的”分别到各房知会一声:“总统快吃饭啦!”随后依次前来,如上述儿子们的程序,向袁世凯恭敬问安:“爸爸,吃得好?睡得好?”袁世凯通常简单说四个字“好啦,去吧”,程序结束。

  其次,等级分明。袁世凯对其妻于夫人,既不和她同房,也不让她管家,但仍维系她家中主妇的位置。年节之时,袁世凯同其妻于夫人并坐,接受全家的跪拜大礼,先是姨太太们,后是儿子们、女儿们、儿媳们、孙子孙女们,最后是男女佣人。姨太太们的娘家人来了,也要以下人身份给袁世凯和于夫人磕头。平常,隔三五天,袁世凯就礼节性地到于氏房中坐一坐。见面时,袁世凯必照例先问:“太太,你好!”于夫人也必照例回答:“大人,你好!”然后再谈几句闲话,便结束这经久不变的会见。

  在称谓上,袁世凯命儿女们称于夫人为“娘”,称自己的生母为“妈”,对别的姨太太在“妈”之前冠上一个数目字,如称五姨太为“五妈”。但对大姨太沈氏,则经袁世凯特许,一律叫“亲妈”,“亲妈”的尊贵亲爱程度仅次于“娘”。姨太太对于夫人,均称“太太”;于夫人对姨太太,则按照顺序,称为“二姨太”、“三姨太”等。

  妻妾之间,袁世凯规定新进门的姨太太要服从早进门的姨太太管束。礼节、起居、言行,均由老的随时教导,新的必须服从。早期负责管教二、三、四姨太的是大姨太沈氏。二、三、四姨太都是朝鲜籍,言语礼法不通,沈氏乘袁世凯不在家的机会常常对她们泼醋立威,非打即骂。有时罚她们跪砖头,有时把她们绑在桌子腿上毒打。三姨太金氏的左腿即被打得落下了残疾。后期负责管教六、八、九姨太的是五姨太杨氏。杨氏也以教导和指点为名,对她们肆意打骂。年龄最小的九姨太刘氏所受虐待最厉害,有一次甚至被打破了头。袁世凯家中规矩等级森严,受虐待的姨太太既不敢反抗,也不敢在袁世凯面前有所表露,只能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再次,在生活上实行一套刻板、一成不变、具有军事化色彩的规矩,人人知悉,遵照执行。既有严法可依,又不偏不倚,使家庭生活的有序运转和相对平静得以维持。

  如开饭。在中南海,除于夫人个人有一厨房外,袁世凯和所有姨太太、少爷、少奶奶的饭食,都由大厨房供应。为内外有别,大厨房特别设置了几个转桶。开饭、开点心时,各房“跑上房的”拿着提盒到大厨房,大厨房的人就把应该供应哪一房的东西,放在转桶里转出来,再由他们将饭食装入提盒提回去。各房的午饭、晚饭都是四菜一汤。各房孩子过生日,照例头一天吃饺子,当天吃炸酱面或打卤面。包饺子的办法是,由大厨房把面和馅儿送到一间指定的大屋子里,由各房女佣人前来包好拿走,自行煮食。袁世凯看到饭桌摆上饺子或是卤和酱时,就知道是有人过生日了,必问一句:“这是谁的生日啊?”

  如居住和侍寝。袁世凯与妻妾分居。袁世凯下野隐居河南彰德“洹上村”时,有十数个宅院。袁世凯住中间的四合院,正厅“养寿堂”为袁世凯居室。其妻妾和各自的孩子们环住四周,每房—个宅院。袁世凯任临时大总统后,入住中南海。袁世凯住居仁堂,楼上东头一间大房间是卧室,楼下东头一间大房间是办公室,西边是会客、开会以及吃饭所在;于夫人、二姨太李氏与长子袁克定及其妻妾子女、四子袁克端夫妇住福禄居;大姨太沈氏、三姨太金氏和二、三子袁克文、袁克良夫妇及一部分小弟妹们,住卍字廊后边的四个院子;五、六、八、九姨太杨氏、叶氏、郭氏、刘氏和她们的孩子住居仁堂后楼,与居仁堂楼上有天桥可通。袁世凯规定,凡已娶了儿媳妇的姨太太便不再与自己同房,其余的轮流值宿,每人一周,没偏没向。袁世凯不去姨太太房中,而是要姨太太到他那里侍寝,这倒同清朝皇帝的规矩一样。轮到哪一房姨太太,就由那房的女佣、丫头把她的卧具及随身用品搬到他的卧室。民国以后,大、二、三姨太太都不与袁世凯同房,轮值的只有五、六、八、九姨太四位。其中九姨太年纪太轻,有时侍候得不如意,就命她提前搬出去,另行调换别的姨太太。袁世凯虽采用姨太太轮流侍寝的办法,但第二天早晨仍然要五姨太杨氏到他身边来伺候一切。

  袁世凯这套一成不变、具有军事化色彩的家庭规矩,引出了不少调侃性的传说。有说,一次,袁世凯碰到三儿媳在院中散步,从背后看以为是自己的一个小妾,猛地扑上去。三儿媳大惊呼喊。袁世凯因此订了一规矩,道:从今以后,凡亲生女儿和儿媳,均应佩戴一种标志,让我易于辨识,不致再发生这种误会。我平生最重红色,见到红色就肃然起敬,女儿和儿媳若穿红裤子,我一望而知,即不会犯此错误。于是,袁世凯的女儿、儿媳、婢女、仆妇都穿上了红裤子。

  秉性

  将门之后和长期行伍的深刻影响,在袁世凯的性格和为人处事中明显体现。

  袁世凯不怒而威,双目圆睁时带有“杀气”,人皆畏之。袁世凯胆量很大,为达目的,杀人决不手软。从投入吴长庆庆营、东渡平定朝鲜动乱,到镇压义和团,袁世凯都以杀人不眨眼而扬名立威。以下是袁世凯在随庆营驻朝鲜时的几个例子。

  刚到朝鲜时,吴长庆庆营军纪败坏,奸淫抢掠之事不绝。然部将多是吴长庆亲友,“素骄纵,复多谗阻”。袁世凯请吴长庆出外,仰观山坡,只见遗物堆集。吴长庆问是何物?袁世凯说,那是兵丁掠民间什物,其粗劣者委弃于道也。又痛切地说,王师戡乱,纪律若斯,贻笑藩封,玷辱国体。大帅请自勉旃,我则请从此辞矣。吴长庆大惊失色,赌咒发誓道:你给我放手约束!有听谗谤者,非吴氏子孙!袁世凯乃传令各营:入民居及杂伍者斩。有犯令者,袁世凯立斩数人传示。有朝鲜绅士控兵丁奸戕其妻,袁世凯徒步往查,亲督搜捕,一昼夜没有吃饭,终于抓住犯禁之人,手刃之,并厚恤朝鲜绅士之家。

有兵丁凌辱朝鲜人,袁世凯将其逮捕,准备正法。吴长庆亲到袁世凯住所,乞求饶其一死,久坐不去。袁世凯故意请吴长庆阅读桌上图书,偷偷溜出去将其斩首,然后入而请罪。吴长庆只得大笑道:执法固应若是。吴长庆常常告诫在军亲属:汝勿犯法,袁某不汝恕也。

有营役入民家食鸦?,袁世凯执而杀之。众役纠集五百余人,声称有烟瘾而罢功,要见袁世凯索钱回国。袁世凯命卫卒多备刀索,来一个?一个,众役旋散去。吴长庆听说后问袁世凯:你果然能把他们都杀了吗?袁世凯道:众役不是田横之徒,示怯必来,示之威必散。果来即将其都捆起来,按名讯问,认瘾者立诛,不认者释之,不过戮一二人,余皆必不认矣。

袁世凯这种铁血铁腕的秉性,很对李鸿章的脾气。据说有一次,李鸿章府上一个仆人和一个厨役私斗。厨役持刀追杀仆人,那仆人无处躲避,跑到李鸿章书房里,厨役紧追不舍。李鸿章正在看书,袁世凯侍立一旁。对那逃进来的仆人,李鸿章视而不见。厨役追进书房,竟把仆人拖出去用刀砍死。事后,有人问袁世凯:不管闲事是李老师平素的脾气,你在旁边为何也见死不救呢?袁世凯笑答:厨役持刀杀人,仆人一样有两只手,何不拿刀对抗?他任由厨役砍死,连手也不回,显见是个极无胆量和毅力的人。这种没用的东西,留在世上做赘疣,不如任他死了的好。李老师不救他,我何必去保护这无用之人呢!袁世凯的话,有人传与李鸿章,李鸿章拈髯笑道:“孺子真知我心也!”

  袁世凯当了临时大总统,仍然屡施辣手。他在北方强行改编和遣散革武,山东民军重要领袖连成基于军改编后奉令入都,刚抵天津就被残杀于码头。他残酷镇压革人的反抗。当时北方有“共和中立死士团”、“监察共和团”和“铁血团”等革命团体,宣称“以铁血监督ZF,排去国民公敌,促进完全共和政体为宗旨”,以“流血”、“暗”为宗旨,决心不惜生命对付那些“假意共和者”。袁世凯则以“铁血”对“铁血”,取缔这些团体,拘捕其重要人物予以判刑,而后在武押解途中借“土匪”之手将他们杀害。直至最后杀害宋教仁,做出震惊中外的大案。

  另一方面,袁世凯灵活机变,既善于向上钻营,又善于交接、笼络对己有用之人。袁世凯记忆力很强,见过的人隔数十年后仍能道其姓名、籍贯。且他为达目的,舍得花大钱。

  袁世凯手下有所谓北洋“三杰”——王士珍、段祺瑞、冯国璋,号称“王龙”、“段虎”、“冯狗”。袁世凯任直隶总督时,为示用人唯公,常用考试之法提升军官。北洋新军成立第一协时,王士珍考第一,当了协统;成立第二协时,冯国璋考第一,也当协统。留过洋的“将门之子”段祺瑞两次名落孙山,成立第三协时惶惶不安,深恐考试再落榜。不料考试前一天,袁世凯突然差人将他叫到书房,悄悄将试题递到他手中。于是,段祺瑞也考了第一,当协统。事后,段祺瑞每与密友谈起此事,总表示“受恩深重,终身不忘”。其实王士珍、冯国璋高登榜首,又何尝不是赖袁世凯所施的“恩惠”?冯国璋、段祺瑞丧妻后,袁世凯分别将自己的家庭教师周道如和干女儿张佩蘅嫁给他们做填房,认了干女婿。袁世凯对他们优礼备至,百般笼络。如一日,袁世凯早餐时见有牛奶酪,便令差官电问冯上将军早起否,将这碗牛奶酪送去,说是冯上将军爱吃的,总统今早上正吃,想起上将军,特地送来。又一日,袁世凯午餐,有红烧大猪蹄膀,袁世凯说:“这是华甫(冯国璋字华甫)爱吃的。”又令差官电告冯上将军等一等再吃饭,总统就送菜来。

  袁世凯军中文案阮忠枢,在天津结识了一个妓女小玉,欲纳为妾,回报袁世凯。袁世凯借口有碍军誉,没有同意。过后,袁世凯派人在天津购置房舍,秘密将小玉赎出,然后带阮忠枢赴津。时天色已晚,阮忠枢随袁世凯进入一宅院,只见堂上红烛高照,摆着丰盛的酒席,房中铺陈异常华丽,一个丫鬟一面喊:“新姑爷到啦!”一面从里间屋里搀扶出一位新娘打扮的俏丽佳人。阮忠枢如坠五里雾中,仔细一看,却见新娘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小玉,方才恍然大悟,从此对袁世凯死心塌地。

袁世凯的三女袁静雪(叔祯)亦回忆道:

  一次,二十七师师长张作霖由东北来京谒见我父亲。按照他的身份以及他和我父亲的关系,是只能在“大圆镜中”会见的。可是我父亲为了表示对他的优待,却破例地在办公室内接见了他。当时办公室内的北面,安设着一个多宝格子。格子里摆设着一些古玩器物。其中有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放着四块打簧金表。每一个表的边上环绕着一圈珠子,表的背面是珐琅烧的小人,样子是极其精致的。当时我父亲和张作霖分坐在沙发上谈话。张在谈话的时候,不时地注视离他座位很近的这四块金表。我父亲看到这种情况,晓得他是爱上了这几块表了,当时就送给了他。我父亲在送走了张作霖以后,一路笑着上楼,说明了赠表的经过,并笑着对我们说:“他真是没有见过世面,他既然看着喜欢,我就送给他了。”说完了又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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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7-25 14:20:36 |只看该作者
袁世凯自浮出宦海,便青云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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