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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落魄狭 于 2011-8-1 21:05 编辑
沙漠革命:沙产业水资源是关键
贫瘠、荒凉的沙漠,多少年来一直被视为人类的灾难。
曾几何时,一切发生了变化。
沙漠不再是灾难而是财富。沙漠掘金、沙漠成金。大力发展沙产业,启动中的“第六次产业革命”使沙漠变成人类的福祉。
这绝非神话!
谈起沙漠,最常见的形容词是:广袤、荒凉。谈起草原,虽曾有“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的佳句,这一美景如今却像是一个美好传说、无处可寻出处。人们更常看到的景象是:荒漠化一天天无情吞噬已干涩不堪的草场、农田,直到侵入城市的边缘。
西部的153万平方公里沙漠戈壁,连带周边日渐沙漠化的荒地,被视为大自然对人类的报复,年复一年,生活在她怀抱里的儿女饱受其苦,贫瘠孱弱。
与天地斗、与沙漠斗,上个世纪50年代,英雄主义者们曾喊出“消灭沙漠”的口号,结局却是不断迷失在这“死亡之海”里。
沙漠,真的是人类的灾难吗?
有一个声音振聋发聩:“换一种思维看沙漠,沙漠就不是害,而是宝!”
1984年,中国著名科学家钱学森创造性地提出“沙产业”的概念,并预言:“接替信息产业革命的第六次产业革命,我们将迎来以生物技术为中心的知识农业时代。”这一现代大农业的范畴,涵盖了农产业、林产业、草产业、沙产业及海产业。
变灾难为财富,这绝非如同“消灭沙漠”一般的英雄空想。
如今,在河西走廊的戈壁滩上,在我国东部的沙荒地上,在青藏高原和蒙古高原上,“沙产业”的非凡实践使越来越多的人们认识到,沙漠不应是被消灭的对象,而是应该被充分利用和开发的对象,沙漠掘金,沙漠是金,大力发展沙产业,沙漠可以变成人类的福祉。
沙漠革命,首先是一场人类的观念革命。
沙漠革命,更是一部人与自然科学共生、和谐相处的浪漫交响曲。
“用100年完成这个革命”
沙产业属于“第六次产业革命”
“用100年时间来完成这个革命,现在只是开始,沙漠地区可以创造上千亿元的产值。”钱学森说。
很多人不知道,造原子弹的钱学森同时还是沙漠开发的启蒙者。
这个为中国创造出“两弹一星”奇迹、一生成就辉煌卓著的伟大科学家,后半生最牵挂的问题,却是西部的沙漠戈壁。
1984年,他超前地预言:“我们将要迎接信息产业革命”,这一预言已成现实。而信息产业革命之后,又将有怎样的未来?对此,钱老的结论是:接替信息产业革命的第六次产业革命,我们将迎来以生物技术为中心的知识农业时代。
这一现代大农业的范畴,涵盖了农产业、林产业、草产业、沙产业及海产业。
很多人不理解:寸草不生、荒无人烟的沙漠,竟然也可以成为产业?
钱老说:能。不仅能,而且还能创造上千亿元的产值。“我冒叫一声:发展沙产业”。
“沙漠并不是一片荒凉”
早年研发火箭时的经历,给了钱学森特别的灵感。
上个世纪60年代初,他参加火箭、导弹发射试验,曾到过内蒙古西部的额济纳河边,旁边都是沙漠戈壁。钱学森在工作的间隙中到处跑跑,发现原来自己理解的沙漠戈壁概念不对。
“沙漠戈壁并不是一片荒凉,而是有不少其他地区没有见到的动植物。每年基地要发展生产,就是挖甘草,挖出一大卡车一大卡车的,我跟基地的人说,你们这么只挖不种,挖光了怎么办?还有基地的伙房挖梭梭树,说木头好,烧时火旺,我就说老挖不种挖光了怎么办?我就从这里得到启发,觉得沙漠戈壁不是完全不毛之地,关键是我们要经营,用科学技术来管理。”(见1994年钱学森院士在会见沙产业研讨会代表时的讲话)
此后40年,如何用新的科学技术经营管理沙漠戈壁,合理开发沙生动植物,让生物利用太阳能为人类创造财富,成为钱学森院士的重要思考范围。
过去人们总把沙漠当成一种危害。但钱老认为,沙漠也有其特点,最大的特点是阳光充沛,任何植物的生长都要靠阳光,这一优势可以充分利用。沙漠缺水是一个制约因素,但是现代科学技术如微灌、滴灌等,完全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如以色列在这方面就解决得很好。充分利用日光、生物技术,沙漠上完全可以进行农业生产。
我国沙漠和戈壁大约16亿亩,和农田面积一样大,大部分面积有降雨、有植物生长。目前人们对沙漠和戈壁获取的只限于特种的药材,但也只采不种。沙漠和戈壁的潜力远远没有发挥出来。
“沙漠不可怕,穷于斯,富裕于斯。”深受钱学森思想启发的著名沙业专家刘恕教授认为,正是科学认识沙漠,使沙漠开发的思想转化了传统思维。
1984年,时任《内蒙古日报》科学副刊责任编辑的郝诚之鼓起勇气给钱学森写了一封约稿信,令他做梦没想到的是,半个月后,钱老应约写来专论:《草原、草业和新技术革命》。
钱学森在信中说:内蒙古13亿亩草场的产值平均只有0.20元,这太低了。原因是转化得不够。新技术用得不够,没有系统工程的思想。
他举例:草原的草养肥了牛,牛的乳、肉、皮、脏器、骨头都转化增值了,但把牛粪浪费了,现代科技告诉我们:牛粪可以养蚯蚓,蚯蚓可以喂鸡,鸡粪可以养鱼,鱼又可以分层,鱼塘的水在密闭的水泥池子中加上青草可以生产沼气,沼气可以照明、发电,加工饲料,搞工厂化养殖;作为替代能源,可以放电影、电视、搞卫星接收、远程教育;生产要素集中了,人口集中定居了,工商业发展了,就可以建草原小城镇了,他把这种小城镇叫作“草原新村”。
钱学森在其后有关信件中指出,草产业是“以草原为基础,利用日光,通过生物,创造财富的产业”。沙产业是用系统思想、整体观念、科技成果、产业链条、市场运作、文化对接来经营管理沙漠资源,实现“沙漠增绿、农牧民增收、企业增效”的良性循环的新型产业。
这两大产业连同农业、林业、海业被钱学森并列为第六次产业革命的重要内容:即知识密集型的沙草产业。钱老说:“用100年时间来完成这个革命,现在只是开始,沙漠地区可以创造上千亿元的产值。”
从1983年至1999年16年间,钱学森关于“第六次产业革命”的通信计186封。其中涉及沙草产业内容的就有47封,包括同国家领导人李鹏、宋平、田纪云、姜春云,知名专家钱正英、任继周、刘恕、田裕利,部门领导高德占、徐有芳,科研人员王明和、李毓堂、张志美,基层同志马西林、额尔敦布和,乃至编辑记者的通信。
全国政协常委、民族宗教委员会蒙古族副主任、内蒙古自治区沙产业、草产业协会会长夏日深情回忆说,内蒙作为钱老知识密集型草产业、沙产业理论的孕育之地、试验之地、示范之地,钱老1984年以来用40多封书信,对内蒙古的战略规划、持续发展、优势产业、龙头企业、西部地位、科研试点,给予了十分具体的科学指导。直到94岁高龄,还在北京家中亲切地听取我的汇报,并当面给予肯定。钱老希望内蒙古重视13亿亩草原,“下决心抓好草业这件大事”。他曾恳切地说:“一旦内蒙古带好这个头,全国的草原利用好了,草业兴旺发达起来,它对国家的贡献不会小于农业!”
钱老的身体力行带动了一大批学者。
曾与钱老保持多年书信往来的科研人员李毓堂,后来成长为著名的草业专家。他在内蒙古、新疆等20多省区40多县旗的草原草山搞了10多年的“草业系统工程试点”,把草产业建设成了种草、养畜、加工、生产、科研、培训、产供销一体化的多层次、高效益的综合性产业,在实践中创立了中国草业系统工程的基本理论和模式。
1990年1月,钱学森致李毓堂的信中写道:草原草产业是目前最差的。发展草产业的必要环节如组织服务集体公司、ZF组织及地区建设现在无人管,国家农业部也顾不上!而且需要为40多亿亩草原投资几千亿元!所以,我还是建议国家设国务院草原管理局。
其后,这一建议被关心草业的学者们反复提出。至今,接受《小康》采访的专家任继周、李毓堂仍耿耿于怀,忧心于体制之限。
中国的草地面积达4万亿平方米,占国土面积的41%,是农田面积的4倍,林地面积的3倍多,在全世界,我国草地面积仅次于澳大利亚排名第二,但畜产品产量只相当于这些发达国家的1/20。
“在欧美等发达国家,草被称作‘绿色黄金’,而我国由于长期受屯田垦荒和以粮为纲思想的影响,草业发展一直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统计资料显示,我国每年的牧草需求量为1000万吨,而生产能力只有200万吨,且供需缺口每年增长10%。我们的草业开发大有潜力,也可以说是商机无限。”李毓堂如是表述。
ZF推动沙业、草业变革
换一种思维看沙漠、看草原,钱学森们多年的积极倡导,带动了ZF和民间实践。
1995年,时任国务院副总理的温家宝在刘恕教授的报告上批示:“钱学森同志和宋老(指宋平同志)指出,在我国西部戈壁沙漠发展沙产业,这些重要的理论和意见值得重视。一些地区的成功实践充分说明,办好这件事不仅有经济意义,而且有社会和生态意义。”
1999年以来,国务院和国家计委、科技部、农业部、林业局都下文强调积极发展沙、草产业。甘肃省把沙、草产业写入了“九五”、“十五”计划,内蒙古把沙、草产业写进了2005年《ZF工作报告》和自治区“十一五”规划思路。
甘肃较早从可持续发展的战略高度,开发蕴含巨大发展潜力的沙、草产业。
几座二层楼高的日光温室内,利用电脑控制的水、稀释肥料等通过蜘蛛网的粗细管道流到农作物根部;一簇簇樱桃西红柿茎蔓顺着铁架攀爬了三四米高,上面缀满玲珑喜人的果实……
这是河西走廊张掖的沙产业图景。虽然地处三大沙漠交汇处,极其干旱缺水却又光热、土地资源丰富,这里成为钱老倡导的“多采光、少用水,新技术,高效益”发展沙产业的身体力行者。
“不让阳光空走过”,当地企业在钱老“阳光农业”理论指导下,吸引投资1800万引进以色列温室技术,在石岗墩戈壁滩建成5800亩优质葡萄、西红柿等果品基地。没有人能想象到,这些地方几年前还是寸草不生的茫茫荒滩。
2000年以来,张掖市ZF又鼓励农民立草为业调整种植业结构。全市优质牧草紫花苜蓿的种植面积迅速增至40多万亩。据种草农民算帐,种植紫花苜蓿,平均每亩土地至少能比小麦少用水200立方米,节水效果相当明显;每亩地可产一吨多青干草,卖草的收入很不错,如果养畜转化则效益更高。
相比甘肃的阳光农业、苜蓿草业,内蒙古的沙、草产业实践更为多元。
内蒙有13亿亩草场,是我国五大草原之首;内蒙又有五大沙漠和四大沙地,沙区总面积11.2亿亩,占全国沙漠面积的1/4。
沙漠化一直是这个地区发展的最大威胁。至今,内蒙90%的贫困旗县集中在沙区,形成区内最大的贫困带。内蒙的沙漠化,更严重影响着东北、华北、西北乃至首都北京的生态安全。
从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内蒙古鄂尔多斯就大力开展“种树、种草、种柠条”活动,但尚未形成产业;90年代,乌兰察布盟开始实施“进一退二还三”战略,带动了全国的“退耕还林”、“退耕还草”。还林还草,还出了他们的沙草产业。
截止到2004年底,内蒙古有一定加工能力的沙产业龙头企业达到35家,规模以上企业24家,甘草、沙棘、沙柳、苁蓉、锁阳、苦豆籽等6个方面的产业逐渐形成,2004年销售收入已超100亿元。
沙漠是金、草儿是宝
50多年来,我国曾投入大量人力、物力、财力用于生态建设,在荒漠化治理上展开各种造林、水保、土建等工程,但始终未能摆脱“局部治理,总体恶化”的趋势,真正能从中“淘”出钱来的更凤毛麟角。
内蒙古磴口县科技局局长何建华列举了这样一个典型事例:磴口县有224万亩沙漠,其中有19亩可种植梭梭林,过去,ZF每年投入大量资金种植梭梭林,很少考虑从中谋取经济利益,结果,大片梭梭林只是被人砍了当柴烧。
2002年,北京华林公司看中了当地梭梭林蕴含的经济价值,在磴口县投资以梭梭林为母体培育肉苁蓉,并制作中药保健食品。何建华说:“肉苁蓉的籽种比黄金还贵,苁蓉栽培每亩投入450元,一次投入,永续利用,从第四年开始有产出,投入产出比高达1:7。”
鄂尔多斯的沙柳种植早在上个世纪70年代就成规模推广,现有成林面积43万公顷。沙柳的生命期短,每三年需平茬一次,不平茬就死亡。过去,沙柳条的主要用途就是当柴烧,而鄂尔多斯地区盛产煤炭,当地不少农牧民连“砍沙柳烧火”都不愿去做,造成60%的沙柳因不能平茬复壮陆续死亡。
近几年,东达蒙古王投资21亿元建设年产50万吨沙柳纸浆项目,结果300万沙柳“变废为宝”,带动周边12万农牧民增收致富。
这两个事例充分说明,在荒漠治理中单纯依靠ZF财政力量并非长久之计,而只重生态效益而忽视经济效益,结果往往是生态效益也随之消失。想取得两者的和谐共赢,产业化是科学之路。
如今,在中国西部的内蒙、宁夏、甘肃境内的沙漠及沙地边缘的风沙区,越来越多的民间治沙者在当地ZF、企业的引导下,参与到投资生态建设的行列中来,民间资本、社会资本大量流向沙产业。
在宁夏盐池县许多农区,曾经“风吹沙子跑,沙丘比房高”,大片草场和良田沙化。最近几年,一些个体户主动出击,采取联户方式成立沙产业开发公司,有钱者出钱,没钱者以沙化土地入股或者出力打工挣钱。这被当地人称为“联户治沙”。
余庄子村74户农民,全都与村里治沙大户余聪签订了开发合同,在入股的5000亩沙荒地里,人工种植的沙柳、柠条长起来了,村民的钱袋子也鼓了起来。2006年,全村农民人均纯收入达到2200元,是当地农民人均收入的两倍。
而在内蒙草原,牧民人工种草规模逐年上升,有了上千个种卖“商品草”的专业户和企业。牧民巴图就是这其中的典型。他家拥有2600亩半荒漠化草场,曾经近20亩草场才能养一头羊。草场承包到户后,巴图先后种植了1560亩多年生优质牧草,一年光出售大部分草料,就有了几万元的收入。
草业专家李毓堂认为,西部地区干旱少雨,种草更具适应性。优良牧草尤其是豆科牧草不仅有巨大经济效益,还可改良土壤,增加有机质。种草后,土地肥沃了,造林也有了基础,退化沙化草原得到治理,畜牧可以大发展。
这些产业实践,初步揭示了沙、草产业的科学内涵:人与自然和谐发展。同时,也为根治荒漠化提供了有效措施。
不过,著名沙业专家刘恕也指出:沙产业的核心内涵是高技术、利用阳光、节水,目前各类产业实践除了存在浅层次、粗放的现象之外,一个重要问题是水资源的利用尚未形成有效管理。水资源是一个系统,容易出现企业从短期利益出发、反而破坏生态效益的行为。
“沙产业属于第六次产业革命,是21世纪中叶才能开花结果的。现在的沙产业,是小荷才露尖尖角,处于初步探索阶段。”面对沙、草产业的未来,刘恕重提钱老的警言:“对它只能就实际情况开发沙产业,不要轻举妄动!”
谁在沙里淘金
“征服沙漠”的结果是“沙进人退”,“利用沙漠”的结果是“沙退人进”。沙漠绿了,农牧民富了。绿化、转化、产业化,人与自然实现了和谐相处。这种以企业为主体的产业化治沙模式,开掘了一条沙里淘金的富民强国之路。
初到位于毛乌素沙地腹地的乌审旗,实在不敢想信这就是寸草不生、飞鸟难过的死亡之海,放眼望去,零星的沙丘反倒成了绿树丛中的点缀,一些正在建设中的工厂显示出这是一片充满生机与活力的投资热土。
中国八大沙漠中的五大沙漠和四大沙地都在内蒙古,原本是荒芜人烟、悲壮凄美的不毛之地,如何变成生机勃勃、商机无限的魅力之地?是人类征服了沙漠吗?
7月8日,内蒙古沙产业草产业协会副会长兼秘书长郝诚之在接受《小康》采访时非常反对征服沙漠的说法,他说,沙漠不是没有生命的地方,过去叫战天斗地,征服自然,以为人类是造物主,要把对方打败、打垮、踩在脚下,这是一种对抗型思维,不是顺应型思维。
征服自然是一种蔑视自然、夜郎自大的文明,是一种摧毁的文明,是不可持续的文明。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利用沙漠、开发沙漠?
“不以绿色画句号,产业链上做文章。”郝诚之说,西部大开发,生态是重点,沙漠化防治是难点,沙区群众脱贫致富是焦点,突破口是产业化。“沙产业的主体和火车头是企业家,靠农牧民拉不起这个链。”
“沙漠增绿,农牧民增收,企业增效,资源增值。”这是沙漠地区实现小康社会的完美模式,但是如此宏大而又艰难的主题,企业真的能挑起这个“大梁”吗?企业治沙的动力是什么?
从被动治沙到主动开发
库布其沙漠,中国第六大沙漠,世界第九大沙漠,地处鄂尔多斯高原的北端,黄河巨大的“几”字型南缘,象一张弓弦把黄河冲积平原与高原分隔得泾渭分明。
库布其沙漠千百年来给当地人带来的是挥之不尽的悲苦与辛酸——多少人因其环境的恶劣而泣走他乡,多少人因大漠无路而有灾无法救,眼看着辛辛苦苦喂养的牲畜活活饿死。不足四十公里的路程,进一次城得走整整三天,盖一处简单的民居,马拉羊驮,要准备三年。
几十年来,当地农牧民最大的期盼就是沙漠不再起,沙尘不再扬。但是茫茫沙漠,谁敢轻言征服?
没有想到,一个与沙漠生态产业毫不相关、以能源重化工业起家的内蒙古亿利资源集团公司(下称亿利集团)却在不经意间成功地走上了治沙用沙、保护黄河的生态之路。
1995年,亿利集团诞生在库布齐沙漠腹地——哈拉芒奈湖畔。哈拉芒奈湖是一个盐碱硝混生的露天湖,沉睡着总储量高达1.8亿吨的盐、芒硝和天然碱,其开采历史可追溯到西汉。当年,现任亿利集团董事局主席、总裁王文彪,只身来到被当地人俗称“盐海子”的哈拉芒奈湖创业。
这里没有水,没有路,没有电,没有电视通信。既感觉不到市场大潮的潮起潮落,也体会不到资讯的万千变化。由于连绵的沙丘阻隔,亿利集团外运这些化工原料时不得不绕道而行,多走二百公里的路程,每年多消耗运费数以千万元计,而哈拉芒奈湖这个天然原料基地也随时有被沙漠埋掉的危险,这成为制约亿利集团快速发展的瓶颈。
种树护湖,修建穿沙公路,彻底打通库布其沙漠腹地和外界的交通是亿利集团最现实的选择。但毕竟是在茫茫沙漠中修路,修路容易护路难。亘古大漠里,一场风暴一夜之间可以移动大量的沙丘,可以覆盖树木房屋,何况是一条道路?
亿利集团多次进入沙漠腹地,向当地农牧民和专家求教。他们发现,在降雨量只有几十毫米的沙漠里,沙柳、柠条等灌木,以及甘草等植物,居然长势茂盛,特别是沙柳,越砍长得越旺,而且柳枝扦插即可成活,这是最好的天然防沙工具。
防沙植物找着了,移动的沙丘怎么办?他们也曾想到采用以色列和新疆的做法,但造价昂贵,难以承受。在多次的摸索实践中,他们发明了具有明显地方特色、又极具科学道理且造价低廉的生物固沙措施---网格固沙,这种被亿利集团称之为沙障的土办法是:用沙柳枝或沙蒿(沙生植物)、农作物秸杆,从沙丘底部到顶部打成2米见方的网格,防止沙丘移动,在网格内根据地理条件,按照林、灌、草相结合的原则,大规模地进行植被种植。这一系列生物措施,他们称之为围封补播(或飞播)。
从1998年开始,亿利集团历时4年,建成了5条总长度350公里的穿沙公路,由此每年节约原料运输费用1500万元。
穿沙公路是亿利集团修的,但受益的不仅仅是亿利集团。路修到哪,水和电就通到哪,这使周围1.1万平方公里的沙区人民受益,3.2万农牧民的生产生活条件得到极大的改善。过去三天的路程现在只用几十分钟就可走完,路两侧以农户为主的牧家乐旅游接待点层出不穷,沙漠深处湖泊的鲫鱼、肉、乳食品源源不断走向市场。
路通了,贩蔬菜、贩肉食的农用车、个体客运车穿梭往来。城市里的瓜果蔬菜、农村里的肉禽蛋奶运输车擦肩而过。一条穿沙公路活跃了农村和城市两个市场。
因护路而建造的林草带不仅固住了沙、护住了路,而且还在库布其沙漠北缘、黄河南岸,以企业加基地、基地联农户的形式,构筑了一条长242公里,宽5公里的以甘草种植为主的百万亩防沙护河工程,每年由库布沙漠倾泻到黄河中的沙量可减少数亿吨。
10年来,亿利集团共在沙漠里种植各种乔木10万亩,种植柠条和优质牧草110万亩,种植沙柳100多万亩,种植和封育甘草220万亩。亿利集团沙漠总治理面积达到300多万亩,可控制沙化面积已经达到1000多万亩,使1/3的库布其沙漠生态环境得到了有效改善。
亿利集团之所以愿意在沙漠生态治理方面投入巨资,并取得成功,亿利人说得好:不应当把沙产业当作一个公益事业,只强调道义回报,我们强调的是物质回报,要有经济利益。追求利益才是企业永恒的动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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