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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相声文本 [打印本页]

作者: wwqq    时间: 2005-7-9 16:09:41     标题: 相声文本

时间与青春

  


甲(唱)太阳,太阳是一把金梭,月亮,月亮是一把银梭,交给你,也交给我,看谁 织出最美的生活。 啦......
乙 唱得真不错。
甲 知道是什么歌儿吗?
乙 知道,《金锁和银锁》。
甲 锁?
乙 啊,你不是唱了吗?太阳是一把金锁,月亮是一把银锁,交给你一把,也交给我一把,你来那金的,我来那银的,你也不吃亏,我也挺快活。我也别太乐,你也别哆嗦。
甲 您这儿说什么呐?
乙 你好容易弄两把锁,我要一个怕你不高兴。
甲 您这儿分锁呢?
乙 不是吗?
甲 这歌名字叫《金梭和银梭》。歌词把太阳和月亮,就是日月光阴,比成织布的梭,给你一个,给我一个,用它来编织美好的生活。
乙 噢,织布的梭。
甲 对。
乙 那锁就不给了?
甲 嗐,有锁什么事呀?
乙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过去有一句话,叫“日月如穿梭”。
甲 对,日月如穿梭,光阴快似箭。
乙 形容时间过得快。
甲 拿您来说吧,今年有五十了吧?
乙 快六十了。
甲 您瞧瞧一晃儿这么大了。
乙 一晃儿?
甲 这“晃”也是形容时间的词儿。刚生出来这么一点儿,一晃儿十岁,又一晃儿三十,再一晃儿五十,您再这么晃几下......
乙 怎么样?
甲 您就没了.
乙 敢情我一辈子净晃晃了。
甲 这个晃,跟刚才讲的箭是同一个意思。
乙 形容日月、光阴。
甲 让您自己说,时间快不快?
乙 太快了。
甲 可我们一些小伙伴不珍惜时间,嫌时间用不了。
乙 还有嫌时间多的?
甲 我们单位有个小王,老嫌时间过的慢。你看他那劲头,一天到晚两眼老跟挣不开似的,磨磨蹭蹭耗时间。平常不说话,一碰见人准是这句话:“怎么还不下班呀?”
乙 老盼下班啊?
甲 脾气倒是不错,冲谁都笑:“李师傅您在这儿呐”?
乙 你最近忙什么呢?
甲 “嘻嘻,不知道。”
乙 听说不是在给你们补基础课呐吗?
甲 “嘻——不知道。”
乙 你哪门课需要补一补?
甲 “嘻——不知道。”
乙 你不感觉你的文化知识不足吗?
甲 “嘻——不知道。”
乙 你每月挣多少钱?
甲 “四十二元......”
乙 这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
甲 您说,要这样发展下去,人生还有意思吗?
乙 没有理想,再不珍惜时间,活着就没劲了。
甲 我算了一下,人生在世为社会作贡献的时间太少了。
乙 是吗?
甲 拿您来说吧,往少说再活十五年,七十五岁怎么样?
乙 人生七十古来稀,不错了。
甲 每天睡觉八个小时,三八二十四,生命的三分之一全睡觉了。
乙 这就剩五十年了。
甲 学龄前是七年。
乙 剩四十三年了。
甲 小学六年,中学六年,大学四年。
乙 这又刨去十六年,剩二十七年了。
甲 这二十七年不能全是工作、学习呀!
乙 还干什么呀?
甲 谈恋爱,溜马路,做饭炒菜做家务,买瓶酱油打瓶醋,有了孩子洗尿布。
乙 这都是男同志的光荣任务了,零零碎碎加在一起也得十年,剩十七年了。
甲 玩玩棋,看看球,没事来盘“争上游”。这又得占六七年。
乙 还剩十年。
甲 躺在炕上想睡觉,伸手拿起一张报。
乙 学习学习?
甲 不,看看哪个场子卖球票。
乙 还是玩儿呀。
甲 又看电影又看球,一天至少两钟头。
乙 又得几年。
甲 还剩几年了?
乙 剩两年了。
甲 剩两年想起好好干了。上了班,好好干,不调皮,不捣蛋。好容易加了一天班,临走又偷一车砖。
乙 剩两年了还捅一个“漏子”。
甲 法院开庭一审判,劳动改造两年半。
乙 别算了,这一辈子还该人家半年哪。
甲 当然咱们的算法有点夸张,可不珍惜时间,再不走正路,那就会成为社会的废品。
乙 时间这笔帐,应该好好算算。
甲 所以我希望你这样的老同志,多给我们讲讲珍惜光阴、爱惜青春的道理。
乙 我们太有责任了。
甲 您的古语知道的多吗?
乙 知道一些。
甲 有一句老话:“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
乙 知道,这是说光阴无价。
甲 大诗人苏轼有句成语:“一刻千金”。
乙 对,一刻钟一千两金子。
甲 在珍惜时间方面,每行每业对时间都有形象的认识。
乙 你给说说。
甲 军事家讲过:时间就是胜利。
乙 对。医学家呐?
甲 医学家说,时间就是生命。
乙 教育家呐?
甲 时间就是知识。
乙 不错。工人?
甲 对工人来讲,时间就是财富。
乙 农民?
甲 对农民来讲,时间就是粮食。
乙 要是对我呐?
甲 对您来说,时间就是月份牌。
乙 怎么是月份牌?
甲 撕一张,少一张,撕不了几本喽!
乙 谁都撕一张,少一张。
甲 时间对谁都是一样的。
乙 非常公平的。
甲 可有人要多得点时间。
乙 从哪儿来?
甲 得去挤。
乙 对,像雷锋讲的要有钉子精神。
甲 鲁迅先生讲过: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只要愿挤,总是有的。
乙 对,即使是五分钟、十分钟,都应该珍惜。
甲 我们那位小王不这么认为。你问他:给你五分钟,你能干什么?
乙 他怎么说?
甲 “五分钟能干什么?五分钟能抽一跟烟。”
乙 那十分钟呐?
甲 “十分钟能抽两跟烟。”
乙 时间越多越费烟。你不能珍惜这点时间学习学习吗?
甲 “您别逗了,我们还学习哪,我们基础不好。”
乙 怎么不好?
甲 “我们出生在困难时期,学习在动乱时期,成长在调整时期。出国没我们事儿,上大学没我们份儿,我也不生气儿,抽烟来解闷儿,给您一根整的,我抽这支烟屁儿。”
乙 他一套一套的。
甲 您看见没有,怨天尤人,胸无大志,可他没想到,时间就在他抽烟的时候,从他身边一分钟、一分钟   地溜走。
乙 一分钟应该珍惜。
甲 革命老人徐特立,就是珍惜平常的五分钟、十分钟,学了数学、心理学、伦理学,成为了知识渊博的   教育家。
乙 革命的老人。
甲 数学家苏步青教授,随身带着笔,利用零星的二三十分钟的时间,写成十六万字的著作。
乙 浪费自己的时间,等于慢性自杀呀。
甲 朱自清先生,为这样的浪费时间,写过形象的文章。他说:“洗手的时候,日子从水盆里过去。吃饭的时候,日子从饭碗里过去。默默时,便从凝然的双眼前过去。我觉察它去得匆匆了,伸出手遮拦时 ,它又从遮拦着的手边过去了。天黑时,我躺在床上,它便伶伶俐俐的从我身上跨过,从我脚边飞去了。等我睁开眼和太阳在见面,这算又溜走了一日。我掩着面叹息,但是,新来的日子的影儿又开始在叹息里闪过了。
乙 您听听,这日子滋溜滋溜地就没了。
甲 对我们的小伙伴,您这老同志得多费心哪。
乙 都像小王那样,可真有点难办。
甲 那您也不能放松希望,您得点燃他们心中青春的火焰,让他们听听青春的歌声。
乙 对,告诉他们青春年少,风华正茂,少壮须努力呀!
甲 您听那歌声中把青春形容的:(唱)青春啊青春,美丽的时光,比那彩霞还要鲜艳,比那玫瑰更家芬芳。
乙 花儿一样的青春。
甲(唱)若问青春,在什么地方?
乙 在什么地方?我也打听着哪。
甲(唱)在你的心上,在你的心上......
乙 嘻......
甲 您乐什么?
乙 你碰我痒痒筋儿了。
甲 毛主席说:青年人好像是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希望寄托在你们身上。郭沫若同志告诉我们:人世间   ,比青春再可宝贵的东西实在没有,然而青春最容易消逝。
乙 青年人,珍惜美好的青春吧。
甲 一天能挤一个小时学习专业知识。
乙 增长才干,你会成为祖国建设的人才。
甲 一天找半个小时,写上一篇百字短文。
乙 循序渐进,你会练出秀丽的文笔。
甲 一天抽十分钟时间,读一首唐诗。
乙 那......一年能熟读三百首哇。
甲 一天有五分钟时间背了一个外语单词。
乙 两年会话没问题,见了外宾:“猴哈腰,咕的猫腻。”
甲 怎么猫腻?
乙 我哪会呀!
甲 您这个老同志,经常给我们讲讲这些,我们青年伙伴得多感谢您呀。
乙 太有这个必要了。
甲 我真想写一首诗来焕发青年人心中的力量。
乙 咱们倆人一块写。
甲 啊,时间最最宝贵,
乙 啊,时间一晃儿就没。
甲 让生命放出火花,
乙 闪着点亮多么美!
甲 您这是什么词儿呀?
乙 写诗就得合辙押韵。
甲 他这倒都在韵上。再来:要和时间赛跑。
乙 不论谁都得挨个排队。
甲 为着理想谈何辛苦。
乙 吊儿郎当自找受罪。
甲 前进,
乙 快追;
甲 前进,
乙 迈腿。
甲 怎么迈腿也出来了?
乙 不迈腿怎么前进呀!
甲 您要是经常给我们讲讲这些,我们就能认识到只有今天加倍努力,才能使明天过得更充实、更愉快。
乙 更加美好。
甲 等过了二十年后,再看一下我们伟大的祖国。
乙 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甲 到那时候唱起歌来:(唱)再过二十年,我们来相会,伟大的祖国,该有多么美;天也新,地也新,春光更明媚,城市乡村处处增光辉!
乙 多美呀!
甲 那时我们将会为今天的刻苦学习、努力工作而感到欣慰,为流过的汗水而自豪,为做出的贡献而骄傲     。
乙 回首往事,问心无愧。
甲 那时候,(唱)让我们自豪地举起杯,挺胸膛,笑扬眉,光荣属于八十年代的新一辈。
乙 我为教育下一代,尽了力量,也感到自豪呀!
甲 您要是对我们现在持放任自流的态度,我们自己又不刻苦、不努力,什么贡献也没有,我们到了那时候,只能为虚度年华而悔恨,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乙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甲 到那时候,小王叼着烟卷找您唱歌来了。
乙 怎么唱啊?
甲(唱)再过几十年,我们来相会,这帮年轻人,起码六十岁!眼也花,耳也聋,满脑皱纹堆,一个个地全都驼了背。
乙 都这模样了!
甲(唱)啊,亲爱的朋友们,虚度年华这怨谁?不怨我,不怨你......
乙 怨谁啊?
甲(唱)就怨(乙的名字)这样的老一辈。
乙 怨我呀!
作者: wwqq    时间: 2005-7-9 16:12:08     标题: 〈改歌》

改歌


甲 (唱《美丽的心灵》)啦,啦——
乙 真好听呀。
甲 (唱)曙光透进路旁的林荫,铃声打破黎明的寂静,叮铃铃铃——
乙 这是什么声?
甲 铃声。
乙 噢,自行车铃声。
甲 (唱)姑娘驾驶清洁车,晨风吹动着你的衣襟,噌楞楞楞——
乙 这又是什么声?
甲 风声。
乙 噢,风吹衣服声。
甲 (唱)年轻的姑娘——
乙 噔、噔、噔、噔、噔!
甲 (唱)新一代的清洁工人。
乙 (唱)噔、噔、噔、噔、噔!
甲 您这是什么声音?
乙 骑车不得用脚蹬嘛,噔、噔、噔、噔、噔!
甲 (唱)我为你歌唱,我为你歌唱,歌唱你美丽的心灵,美丽的心灵。啦、啦、啦。嘣,嘣,嘣儿!
乙 嗯?这是什么声?
甲 绷得太紧,弦断了。
乙 干嘛使这么大劲儿?
甲 这歌太美了。
乙 对。这是歌颂清洁工人心灵的歌。
甲 您听这歌声的节奏——
乙 欢快。
甲 音符——
乙 清脆。
甲 旋律——
乙 优美。
甲 颜色——
乙 漂亮。
甲 分量——
乙 合适。
甲 味道——
乙 不腻。
甲 咸淡——
乙 正好。
甲 您口倒不重。
乙 再倒点儿酱油也行。
甲 什么呀!
乙 你怎么弄上菜了。
甲 我是想做点好菜,去慰问一下每天为我们服务的清洁工人。
乙 清洁工是城市的美容师。
甲 我一唱这歌,心中就有清洁工人那高大的形象。
乙 清洁工人光荣。
甲 可这歌儿一到小改的嘴里就变了。
乙 小改是谁呀?
甲 和我一块学徒的伙伴儿。
乙 他姓改?
甲 不是。歌一到他嘴里就改词儿,所以大伙都叫他小改。
乙 他怎么改呢?
甲 一般是改词,其次是改调儿。中国歌能唱出日本味儿;日本歌能唱出“牙克西”;哼着京剧过门儿能跳“迪斯科”;听着西河大鼓能跳“嘣嚓嚓”。
乙 这都什么节奏。
甲 上次他跟我打赌,非说印度影片《流浪者》里的《拉兹之歌》是柬埔寨民歌。
乙 这不胡闹嘛!
甲 小改嘛,是歌他都能改。
乙 那歌颂清洁工人的歌,他是怎么改的?
甲 (唱)车上驮着扫帚和簸箕,
               旁边儿有一堆臭臭的垃圾。
               姑娘穿着胶皮鞋,
               身上有土又有泥。
               大土筐,垃圾桶,
               冰棍纸,烂酸梨,
               上边一通扫,下边一通踢——
      (白)坏了!
乙 怎么了?
甲 (唱)踢了一脚臭呀臭油漆。
乙 嗐!这也太脏了。
甲 他说这才是清洁工。
乙 只看到了外表,没看到清洁工人美丽的心灵。
甲 我们描写清洁工人:“双手打扮可爱的城市,歌声唤来春天的百灵。姑娘洒下滴滴汗珠,描绘祖国锦绣美景。让来往的行人舒适地迈步,让建设的车辆欢乐地飞奔!”
乙 一人脏换来祖国美。
甲 这么好的词,再配上那么欢快的节奏,“嘣嘣”,让大家一听,什么感觉?
乙 哼,我直想跟着动弹。
甲 心情呢?
乙 心花怒放。
甲 怒放?
乙 开花儿了。
甲 开花儿有点夸张,最起码心窝这儿长出六个花骨朵儿来。
乙 是高兴。
甲 可您要是跟小改说这些,他却不以为然:“怎么着?您从歌里听出人的心灵来了?”
乙 听出来了,歌声就是心灵的镜子。
甲 “啊?歌声是镜子?音符是镜子腿儿?商标贴尾音那儿?嘿嘿......挺大老头尽胡说八道!”
乙 什么歌代表什么感情,热情的歌声好像一盆火,不但......
甲 “等等!先别不但,好嘛,越说越玄乎。打嘴里冒火?得谁烧谁?那抽烟合适了,甭用打火机,一张嘴来一声:啊——刺儿——着了?”
乙 嘿!这小伙子尽抬杠。
甲 “不是抬杠,这歌不好听。您听香港歌星那歌儿,人家发明那唱法儿,特别地道。嘿!人一唱,就跟那破气门芯似的。”
乙 气门芯?
甲 “啊,人一唱,先出气儿,后出音儿。您听:夜色正阑珊,微微星光闪闪,一遍又一遍......坏了!     ”
乙 怎么了?
甲 “裤腰带松了”。
乙 得!这小改说的是气声唱法。
甲 其实这方面他就外行了。气声唱法,在我们国家五十年代的歌剧里就用过。
乙 哪个歌儿?
甲 歌剧《白毛女》杨白劳唱的那段儿:“十里风雪,一片白,躲债七天,回家来——”
乙 对。这也是气声唱法。
甲 什么情绪,什么唱法。什么时候唱什么歌儿。好歌唱起来激斗志、长精神。排着整齐的队伍去植树, 一唱歌:“我们年轻人,有颗火热的心,革命时代当尖兵——”什么精神面貌?
乙 朝气蓬勃。
甲 唱他说的那歌词排队走:“夜色正阑珊,微微星光闪闪,一遍又一遍——”看见什么了?
乙 一队小瘸子。
甲 就是。后来,我们听了当代保尔张海迪的报告,小改受感动了。
乙 张海迪是时代的英雄。
甲 报告会上,小改眼睛都瞪圆了,使劲儿支楞着倆耳朵听着张海迪唱那质朴、热情的歌:“生活呀生活,多么可爱,多么可爱,像春天的蓓蕾芬芳多彩。明天的遍地鲜花,遍地鲜花哟,要靠着今天汗水浇灌”。
乙 唱得真切动人呀!
甲 在回家的路上,小改哭了。
乙 掉眼泪了。
甲 “我听人唱歌从没哭过,今儿我这不是哭。”
乙 那是什么?
甲 “就是鼻子老抽筋。”
乙 难受呀!
甲 “人家张海迪,人下半身全瘫了。人用两只手撑着上半截身子,人挺着看书学习,人一本一本地抄书 ,人一篇一篇的体会。人还会说好几国英文呢!”
乙 嗐!那叫外语。
甲 “就那外语,我使老大劲儿也听不懂”。
乙 不学哪能懂呀!
甲 “人在上边说着,我一边听,一边计算着”。
乙 算什么?
甲 “人光在镜子里读那倒着字的书,那一共是呀——”
甲 多少?
乙 “......好些”。
乙 好些?
甲 “人一本又一本抄那书,要是论套的话,那一共是呀——
乙 多少?
甲 “......没数。”
乙 没数?
甲 “人写的那体会,仅五年,人就写了呀——
乙 多少?
甲 “......不少。”
乙 嗐。
甲 “人写字用坏了那笔,我一数一共是——”
乙 多少?
甲 “......海了去了”。
乙 什么叫“海了去了”?
甲 “我都数不过来了。”
乙 是让人佩服。
甲 “张海迪说:‘青年朋友们,我没有和你们一样的身体,可是我和你们有一样的知识!’人这是跟咱比哪!”
乙 你也跟人家比呀?
甲 “我比什么?比谁糊涂?那准是我”。
乙 不比也得想一想呀?
甲 “这不是想了嘛!都是人,人身体那样还活得这么好。我呢?论这身体,每回称体重都找不着那么沉的砣。”
乙 够分量。论胃口呢?
甲 “哪顿也得七、八两。”
乙 论胳膊腿儿?
甲 “多挤的车我也上得去。”
乙 可张海迪翻译了四、五十万字的著作。
甲 “我写了十好几份的检查。”
乙 检查?
甲 “挤车跟人打起来了。胳膊肘碰着一个老大爷的嘴了。他嘴里就剩下六个牙,一下子让我撞掉四个。     ”
乙 好嘛,还捅漏子。
甲 “人张海迪,唱的歌热情洋溢。”
乙 你呢?
甲 “我倒是也唱。”
乙 什么歌?
甲 “《红莓花儿开》。”
乙 那歌儿不错呀?
甲 “不错什么呀,我把红莓花跟肉包子唱到一块儿去了。”
乙 那怎么唱啊?
甲 (唱)“红莓花儿开在我家的锅台上,
               笼屉里的肉包子使我心里边想。
               我想吃肉包子我又怕嘴烫,
               只好坐在锅台边上等着包子凉。”
乙 嘿!还是瞎改的词儿。
甲 “张海迪唱的歌,让人一听热情,向上,看不出一丝烦恼,没有一丁点儿的忧愁。可我唱这歌,您听出什么来了?”
乙 听出你要吃肉包子。
甲 “这说明我的思想是空虚的,我的知识是贫乏的,我的趣味是无聊的,我的肚子——是够饿的!”
乙 嘿!全嚷出来了。
甲 从这以后,小改出息了。
乙 不小改着了?
甲 大改了。
乙 大改?
甲 他成了我们班的小歌手了!他说:“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我从唱歌这做起。酸不溜丢的咱不唱,软了巴唧的咱不哼哼。过去我老瞎改词儿,你们也别怪我,我不瞎改不行呀!”
乙 怎么呢?
甲 “我从来也不知道正经词儿是什么。我是光唱调,不唱词儿。在体育馆里,只要是唱《丽达之歌》,‘啊达 噢杜 拉不......’我就使劲儿鼓掌。”
乙 听见了什么就鼓掌?
甲 “不是唱了吗,‘阿不啦,阿不啦,甭管啦不啦’。唱这两句够费舌头的。鼓掌!哇......”
乙 嚄!
甲 “有弯儿就鼓。上次一个演员刚上台,我一听:‘鸣——儿——鸣儿’,拐弯儿了,呱呱呱,我就鼓掌,结果把演员吓一跳。”
乙 怎么回事?
甲 “一打听,不是她唱的,是麦克风跑调”。
乙 有你这样的嘛!
甲 “您说我会什么,恬着脸还给人鼓掌呢!现在我要说,咱是青年一代,咱是祖国的希望,咱这肚子里不能光有下水,咱得有知识。咱要有修养,咱内心丰富,咱有志有识......咱没词儿了。”
乙 嘿,真是大改了。
甲 现在,我们班里谁要是有点儿什么思想问题儿,他能针对着问题连唱带教,您到我们班上去看看,在哪个岗位上都能听到欢快的青春之歌,看到青年人朝气蓬勃的精神面貌。
乙 什么问题通过唱歌都能解决?
甲 当然不能保险,不过能起点作用。
乙 比方我一天到晚愁眉苦脸的。
甲 小改一看,教你唱个歌:“朋友,朋友,不要烦恼,你的心事我知道,假如大学没考上,千万不要为此忧愁烦躁”。
乙 怎么办?
甲 (唱)“满怀信心,满怀希望。青春的火焰在哪里都燃烧。满怀信心,满怀希望,青春的火焰在哪里都能燃烧”。
乙 我上哪去?
甲 (唱)“珍贵的灵芝森林里栽,美丽的翡翠深山里埋,假如你要认识我,请到青年突击队里来,请到青年突击队里来。”
乙 我这身子骨不行。
甲 (唱)“我们唱起歌,我们挽起手,我们心欢畅,我们精神多抖擞。珍惜青春好时光,创业路上不停留。年轻人就要有劲头,我们敢于争上游。”
乙 这回劲头有了,可还是有点儿烦。
甲 还烦什么?
乙 我还没找着对象。
甲 (唱)“哎,小伙子,小伙子,你呀,你呀好糊涂。十七、八岁就找媳妇,找媳妇,想媳妇,想媳妇,找媳妇,一天到晚闲不住。年轻的小伙子呀,你呀好糊涂,糊涂糊涂好糊涂,你一脑子稠浆糊。”
乙 又改词了?不过这么一改,谁都高兴。
甲 您高兴得都咧嘴了。
乙 乐啦!
甲 (唱)“年轻的朋友,为什么欢笑?”
乙 嘿......
甲 (唱)“是新的生活,使我们感到骄傲。”
乙 嘿......
甲 (唱)“年轻的朋友,为什么欢笑?”
乙 嘿......
甲 (唱)“你可曾想到,做一只小鸟?”
乙 嘿......
甲 (唱)“飞遍那青山,飞遍那海岛,唱一曲春歌,问一声祖国你好。啦啦啦......”
乙 哈......
甲 您怎么乐起来没完了?
乙 我太高兴了。
作者: wwqq    时间: 2005-7-9 16:15:29     标题: 〈错了这一步〉

错了这一步

甲 大街上有一幅招贴画不知道您看了没有?
乙 哪一幅?
甲 特别大。画着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小女孩儿,下面一行字儿:妈妈只生一个好。
乙 看过,这是宣传计划生育的招贴画。
甲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乙 这是咱们国家的政策:一对夫妇只生一个孩子。
甲 那怎么能说是妈妈只生一个好呢?
乙 这句话怎么啦?
甲 妈妈只生一个好;奶奶生几个好?
乙 嗐,这碍奶奶什么事?
甲 妈妈只生一个好,奶奶照着七个生?
乙 像话吗?哪儿有你这么理解的?
甲 有人就这么理解。
乙 谁呀?
甲 老烦。
乙 老烦是谁呀?
甲 办公室里我对过儿坐的那位,你看他每天是绷着脸,撇着嘴,见什么烦什么,眉毛一天到晚不变样儿,老是八点二十。
乙 嘿,跟我匀匀合适了。
甲 怎么?
乙 我老是九点一刻。
甲 其实他姓范,可我们都管他叫老烦。
乙 噢,生来就好烦。
甲 不,过去他可是个乐天派。
乙 什么时候?
甲 年轻的时候。他兴趣可多了:养个花儿,弄个草儿,抓个蛐蛐儿,喂个鸟儿。他那屋里您看吧:窗户上挂着鸟笼子,铺底下搁着蛐蛐儿罐儿,门外头拴着狗,茶几上卧着帽,被卧剁上放个大鱼缸。
乙 嚯!怎么放被卧垛上了?
甲 那儿暖和。
乙 噢,还是热带鱼。
甲 后来不养热带鱼了。
乙 怎么着?
甲 晚上闹得睡不着觉。
乙 热带鱼不吵人呀。
甲 吵倒是不吵,可不知怎么老往被窝里钻,弄得老烦第二天老得晒被。
乙 太图暖和了。
甲 别看兴趣这么多,工作一点儿没耽误,连续几年的先进工作者。
乙 会休息才会工作呀。
甲 工作没几年又建立了幸福的小家庭。
乙 结婚了。
甲 没一年爱人怀了孕,可把他美坏了,光保胎药就没了十几种。
乙 好好照顾妻子。
甲 孩子生下来以后,嘿!更乐了!
乙 添人进口,那是喜事。
甲 抱着孩子别提多高兴了。你看这劲头儿。(学抱孩子动作)。
乙 你这儿填炮弹哪!
甲 头一个孩子,不知道怎么抱呀。
乙 真够乐呵的。
甲 “孩子他妈,你看咱们这孩子多好哇!你看,多随你呀!”
乙 这就夸上了。
甲 “瞧长的,鼻子是鼻子眼是眼,你别说,这几样东西将来都有用。”
乙 现在也有用。
甲 “哎,你看,他这鼻子上还有窟窿眼儿呢!”
乙 多新鲜哪!能是死个膛儿的吗?
甲 “哼!我看比他们小张的孩子强。”
乙 人家的孩子怎么了?
甲 “长得谁都不像,他妈也不会弄孩子,都一百天了还没长牙呢!”
乙 仨月就长牙呀?
甲 “都说比咱们孩子胖,有什么了不起的,这叫:“别看咱们孩子膘不够,有钱难买老来瘦。”
乙 这挨的上吗?
甲 美得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天到晚蹦蹦跶跶,嘴里还老哼哼。
乙 高兴。
甲 一下班:“走喽——1 1 5 5 |3 2 5| 6 6 1 6 |5-|”
乙 这是干什么去?
甲 “取奶去——”
乙 瞧这乐劲儿!
甲 取完奶又抄起书包:“走喽——1 1 5 5 |3 2 5| 6 6 1 6 |5-|”
乙 干什么去?
甲 “打桔子汁儿去——”
乙 老闲不着。
甲 放下桔子汁儿,端起大盆:“走喽——1 1 5 5 |3 2 5| 6 6 1 6 |5-|”
乙 干什么去?
甲 “洗尿褯子去!”
乙 洗褯子也这么乐。
甲 洗完了褯子,一块儿一块儿往铁丝儿上一搭,音乐节奏也变了:“绑绑绑绑绑绑绑......”(运动员进行曲)
乙 这是干吗呢?
甲 “欢迎来宾挂彩旗喽!”
乙 嗐!
甲 您看,多开朗的性格。
乙 谁瞧着都乐呵。
甲 现在这股热闹劲儿全没了。
乙 哪儿去了?
甲 让孩子给闹没了。
乙 不就是一个孩子吗?
甲 头一年是一个,后两年添了四个。
乙 两年四个?
甲 两回全赶上是双胞胎。
乙 一共五个孩子?
甲 那时候不是不懂得计划剩生育嘛。
乙 这罪孽大了。
甲 您看他过去喜欢孩子那点儿劲儿全没了。
乙 开始烦孩子了。
甲 孩子们一见他下班回来,全都围上来:“爸爸,爸爸,爸爸......”
乙 高兴。
甲 你看他这劲儿:“去去去!爸爸爸爸的,叫唤什么!”
乙 孩子那是喜欢你。
甲 “喜欢什么,见你们就烦,你们都哪儿来的?”
乙 这叫怎么说话呢?
甲 “你看看你们这脏样儿,一个个的跟俘虏兵似的,我怎么养活你们一帮小爸爸!”
乙 好嘛,辈儿全乱了。
甲 孩子一多,他爱人提前十五年就退休了。
乙 干吗这么早退呀?
甲 她挣那点儿钱不够孩子上托儿所的。
乙 倒也是。
甲 自己连着两次也没调上工资。
乙 甭问也是孩子多闹的。
甲 老得请假呀。
乙 你看是不是。
甲 生活中原来那点儿闲情逸致全没了。
乙 还养热带鱼吗?
甲 养什么!早喂鸟了。
乙 鸟呢?
甲 让猫给叼了。
乙 猫呢?
甲 猫让狗咬了,狗宰了炖了肉了,肉全让他给开了。
乙 全吃了?!
甲 您想吧,连那罐蛐蛐儿全让他给掐死了。
乙 全完了。
甲 打这儿开始就剩下烦了。
乙 现在还唱不唱了?
甲 烦还烦不过来呢!也别说,那天我还真听见他唱上了。
乙 唱什么呢?
甲 “哼喲嗬嗬嗬,哎嘿哟嗬。”
乙 怎么改劳动号子了?
甲 推窗户一看:满头大汗的正跟几个孩子拉碎砖呢。
乙 人口一多,房子也不够住了。
甲 在家里烦,到班儿上也烦。
乙 班儿上烦什么?
甲 一进办公室,你看他这劲头儿。
乙 这就烦上了。
甲 一天到晚一点笑模样儿没有,电话铃响,你看他:“怎么回事?谁又来电话?”
乙 你接接看呀。
甲 不接到好,一接:“谁呀?什么事儿?干吗?甭说?不管,没在!”咣!
乙 嗐,你这儿说什么哪,跟上了弦似的。
甲 “这是上班时间,来什么电话。”
乙 也许是联系工作的呢。
甲 “上着班联系什么工作!下班再说!”
乙 下班找谁说去?
甲 通知开会他也烦:“怎么又开会。”
乙 传达长工资的问题。
甲 “长什么工资,人家这儿烦着呢!”
乙 长工资也烦?
甲 “一开会就头疼。”
乙 会后有文艺节目。
甲 “我最烦节目。”
乙 不愿意看?
甲 “演的那叫什么呀,去年听那相声什么祖爷爷,那时谁说的?”
乙 那是我说的,叫《祖爷爷的烦恼》。
甲 “我最烦你啦!”
乙 我招你啦!
甲 “你看你说的那叫什么,又是T、D、K,又是三洋。”
乙 这个节目是宣传计划生育的。
甲 “你在电视里说那个干吗?计划生育、计划生育的,你都多大了,还生得了吗?”
乙 这叫怎么说话呢,宣传计划生育,控制人口增长,大家都应当关心。
甲 “计划生育是怎么回事你知道不知道?那是生孩子,你怎么跑台上生去了?”
乙 谁跑台上生去了?
甲 “你们不会说点别的,大伙儿都挺关心的。”
乙 依你那意思说什么?
甲 “你说说那冬储大白菜,说说蜂窝煤炉子倒煤,说说油饼不够分量,说说上次我买鞋怎么两只都一顺边儿。”
乙 光说这个,不谈计划生育问题,将来人口不断增加,就会影响到四化的建设。
甲 “好好,你讲,你不会上没人的地方讲去嘛!”
乙 没人的地方我跟谁说去?
甲 “那也得注意点儿影响啊!”
乙 这有什么呀,宣传计划生育,首先就要大讲控制人口的数量,也就是控制生育问题。
甲 “你说,怎么控制?”
乙 要控制人口,首先就应当实行以避为主的方针。
甲 “你看,你看,又来了,还以避为主,在舞台上这字怎么能说出口?”
乙 这有什么?宣传晚婚晚育,提倡避孕,怎么说不出口?
甲 “多难听呀!你看人家唱歌:‘甜蜜的工作,甜蜜的工作,无限好喽喂,甜蜜的歌儿,甜蜜的歌儿飞满天喽喂。’多好听!”
乙 好听呀!
甲 “你能这么唱:‘计划生育,计划生育,无限好喽喂,以避为住就是讲避呀嘛避孕!’多难听呀!”
乙 嗐,谁让你这么唱歌了?
甲 “你们可以说说现在的乱砍滥伐,那树没了多可惜。”
乙 这跟人口过多有关系,人多了,要住房,要柴烧,所以盲目砍伐,饮鹫止渴,这就得将计划生育。
甲 “你可以说说小青年好打扮,不求上进早早谈恋爱。”
乙 那就得向年轻人宣传晚婚晚育呀!
甲 “你可以说说现在怎么那么多待业青年嘛。”
乙 不搞好计划生育,国家底子越来越薄,工作更不好找啦!
甲 “你讲这人多,这都是过去闹的嘛。”
乙 所以这一代更有搞好计划生育的必要啦!
甲 “你可以说说计划生育嘛。”
乙 这不是正说着哪嘛。
甲 “你们早干吗去了?你们要是早两年抓计划生育,我至于这么烦吗!”
乙 噢,你嫌宣传晚啦?那也别赌气呀!
甲 我甭说您也能想出来,他四十来岁,五个孩子,这些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乙 连性格楼磨成这样了。
甲 老烦这个年纪,别人应该有的乐趣他没有,别人享受的生活幸福他享受不到,多子女的坏处是个人受累国家受罪呀。
乙 敢情他就比别人多个烦。
甲 平时,您听吧,他烦得那事都邪行。
乙 是呀?
甲 别人告诉他:“老烦,咱们大家一起去买电冰箱,十个人以上就按批发价,你算一个怎么样?”
乙 这是好事呀。
甲 “你怎么这么烦,买那玩意儿干什么?”
乙 有用啊。
甲 “有什么用?一个电冰箱有什么用?”
乙 能搁东西。
甲 “我们不用,我们家有大衣柜。”
乙 嗨,我是说能储存食品,有时候吃剩下的饭搁里头也坏不了。
甲 “我们家剩不下东西,就是剩下点儿也甭搁电冰箱里,你知道我们孩子手多快,一转眼那吃的就找不着。我不要,我不要!”
乙 你回来,回来!你别老皱着眉头子,明天休息,咱们看个电影怎么样?
甲 “不去,不去,我烦!”
乙 那买张票看看节目去。
甲 “不去,不去,我烦!”
乙 那咱们一块吃冷饮去。
甲 “不去,不去,我烦!”
乙 吃完冷饮可痛快。
甲 “我痛快不了。”
乙 怎么呢?
甲 “我有钱吗我就痛快?”
乙 没钱哪!
甲 回到家里,爱人把饭准备好了,叫他吃饭,他也起劲儿:“怎么又吃饭?中午不是吃了吗?不吃,不吃!”
乙 吃饭也烦?
甲 “烦着呢!”
乙 再烦也得吃东西呀!
甲 “好,我吃,我吃,行不行?”
乙 吃什么?
甲 “豁出去了,吃药!”
乙 别价,别跟自己过不去呀!
甲 “你拉什么?我吃去火的药。”
乙 这急火是不小。
甲 “去,把你妈那大药盒子拿来。”
乙 这孩子妈身体也好不了。
甲 “行了,我就吃这两丸大的。嚄,这药可有年头了,怎么都硬了。”
乙 快喝点儿水吧。
甲 老烦喝水把药送下去,找地儿消气儿。没一会儿,就听咕噜咕噜肚子里这么一响,这气儿呀......
乙 消下去了。
甲 顶上来了。
乙 怎么顶上来了?
甲 不但顶上来了,绕着肚子四边儿还串呢,急得老烦拿手在外面压:“回去!哟!上这边儿来了,走——上来了,下去,下......喝。这是什么药呀?这么闹腾。”
乙 怎么回事呀?
甲 老烦一想:坏了,我刚才也没看看药名,人家讲过药不能乱吃呀!
乙 别是药物中毒。
甲 想到这儿老烦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汗也下来了,八点二十的眉毛一下儿就成十一点五分了。
乙 立起来啦?
甲 “孩子,快叫你妈来!”
乙 叫你爱人干什么?
甲 “我跟你妈说几句话。”
乙 说什么?
甲 “甭管说什么,也许说完我就回去了。”
乙  要留遗言。
甲 “得了,我把你们也弄大了,我也该回去了,要不怎么叫接班呢!”
乙 这么联系上了!
甲 “嗐!我这几年干什么了?我怎么成这样儿了?(唱)哎哎嗨呦……”
乙 怎么还唱上了?
甲 (唱)“孩子多了真叫苦,
   苦得我无处诉。
   都怪我自己呀,
   错走了这一步。
   我要幸福还没幸福,
   现在工资才四十五。
   哎呦我的天那个天哎……
   你说我糊涂不糊涂。
   (笑)嘿嘿嘿嘿……”
乙 怎么又乐上了?
甲 低头一看地上的药盒子,他放心了。
乙 不是要死吗?
甲 他知道死不了啦。
乙 吃的什么药哇?
甲 保胎丸。
乙 嗐!
作者: wwqq    时间: 2005-7-9 16:18:50

〈林荫小曲〉




甲  我看您最近的气色特别好。

乙  是吗?

甲  您让大家看看,眼睛有神,面颊红润,精神饱满,没有愁闷,肌肉发达,特别水嫩。

乙  告诉你吧,我从去年开始就一天比一天水嫩。


甲  是呀,那您告诉我,您是?怎么收拾……怎么弄的

乙  什么叫怎么收拾……怎么弄的,主要是锻炼。


甲  太好了,锻炼有成效,锻炼气色好,锻炼真不错,锻炼在您的脸上结硕果。

乙  这都是什么词儿呀,胡诌八咧的。

甲  我想问您一句话,您都到什么地方起锻炼?


乙  到公园锻炼。

甲  是不是有树木、有林荫的地方?

乙  对!在有林荫的地方锻炼,空气清新,心情舒畅。

甲  您能不能给我说一说,为什么人要到有林荫的地方心情就舒畅呢?
乙  那当然了,因为……有林荫的地方……一般的说……为什么有林荫呢?因为他呀……他有花阴凉儿。

甲  就这么解释呀。

乙  我还真没注意研究它呢。

甲  科学家计算过,如果光是从树木的用途来计算,一棵树值几元、几百元、上千元。

乙  这是经济价值。

甲  可是,从树木的生态效益来说,它的价值可就大极了。树木能制造氧气,净化空气,调节气候,涵养水源,清除噪音,防止风沙,吸收灰尘,美化环境,生机常存。您说它的价值值多少?

乙  价值千金。

甲  夏天,有树的地方温度摄氏32度。

乙  没树的地方?

甲  摄氏39度。

乙  高了。

甲  夏天在有树的地方一站,精神焕发,心旷神怡,迈开四方步那么一走,别提有多精神啦。

乙  要在没树的地方一站哪?

甲  尤其是三伏天,太阳直晒,从脑袋上往下冒油,两眉毛往一块皱,两眼睛往一块眯糊,腰也直不起来,迈腿也费劲,一个大活人,多待一会儿能晒成人干儿了。

乙  看起来树木对人太重要了。

甲  在树林边唱歌,歌声都另一个韵味儿。

乙  什么韵味?

甲  (唱)“每当我走近你的身旁,心中就激起爱的波浪。你那万顷碧波,滋润着丰收的原野,你那多情的身姿,点缀着连绵的山岗。呵——嚏!”

乙  怎么大喷嚏了?

甲  不行,这地方没树,唱不出那韵味儿来。

乙  舞台上哪有长树的。

甲  人的情绪不一样,说出话来也不一样。

乙  怎么不一样?

甲  您拿谈恋爱来说,在林荫道上走一走,一边欣赏着风景,一边倾吐衷肠,说出话来,甜极了,美极了。

乙  是吗,怎么个美法?

甲  不信咱们试试看。我就去那姑娘。

乙  我来那小伙子。

甲  眼前就是林荫道。“小李,这儿风景多美呀!”

乙  呵,人可不少。

甲  “哪儿呢?”

乙  楼上楼下都是。

甲  嗐,您提这儿干嘛,我是说林荫道

乙  呕,我得进入剧情。


甲  “小李,这风景多美呀!”

乙 “ 空气多么新鲜。”

甲  “笔直的小路,长长的林荫。”
乙  “为生活添了美感。”

甲  “你看身边的小树——”
乙  跟手榴弹似的。



甲  手榴弹?



乙  呵!(指麦克风)还是索尼牌的。



甲  象话嘛!我拿它比成树。



乙  呕,它就是树。



甲  “小李,你看这笔直的树干,多象你的脾气!”



乙  “呵,我这人脾气就这样,直么老挺的。”



甲  “这碧绿的树叶,象征着生机,和你身上的某一点有相似之处。”



乙  呵,我们家孩子都这颜色,水绿水绿的。



甲  “你都有孩子啦?”



乙  呵,四个了!

甲  “四个了!”

乙  老大工作了,老二参军。老三老四上中学,中午都回家吃饭。我就随便给他们做点儿,买点切面炸点酱,再弄两根黄瓜……

甲  您等等吧,您这是跟我谈恋爱吗?

乙  我上您这儿买黄瓜来了。

甲  象话吗?
作者: wwqq    时间: 2005-7-9 16:22:07     标题: 〈笑谈艺术特点〉

笑谈艺术特点

  


甲 相声演员有个特点。
乙 什么特点?
甲 上台便喜。
乙 对,一上台就得喜气洋洋的。
甲 因为咱们是笑的艺术。
乙 得让大家乐呵。
甲 所以我们经常得锻炼脸部的筋肉。
乙 这还得练?
甲 那当然了。得让脸上的筋肉和皮肤松弛,甭管嘴咧的多大,肉皮儿得够用。
乙 要是肉皮儿紧绷绷的呢?
甲 不行啦,脸上的肉抻得慌。太紧了,不能乐,不然嘴一咧,“日——”,眼闭上了。
乙 要睁眼的话呢?
甲 一睁眼,还得闭嘴,要不皮肤拽着,眼睁不开。
乙 好嘛!你说得太玄了。
甲 笑是我们相声艺术的特点。
乙 要是不笑呢?
甲 那就不叫相声了。
乙 你说的内容大家爱听就行。
甲 不行,没特点了。
乙 是吗?
甲 《秦香莲》的故事情节好不好?
乙 秦香莲拦路喊冤,包公怒斩负心的儿郎,好哇!
甲 戏剧去演好。演员在后台酝酿好感情,一上台就是哭腔。“喂依——”,甩袖子把脸挡上,观众看着合理,舒服。
乙 相声演员要这样演呢?
甲 观众不干呀!咱们俩上台全用袖子挡着脸,(二人表演)底下该琢磨了:“嘔,他俩准是挨了批评,你瞧,都没脸见人啦!”   
乙 谁呀?
甲 把袖子放下,一露脸,把观众吓一跳。(二人怒目对观众表演)话说秦香莲带着俩孩子,
乙 一个东哥一个阿妹。
甲 路上多辛苦呀,从乡下一直走到城里来。
乙 那时候也没有公共汽车。
甲 可陈世美不认妻子,不认心肝骨肉。
乙 这小子真不是东西!
甲 忘恩负义的陈世美,感情你现在穿好了,你看我们,……我这后跟儿都磨没了。
乙 嚯!演不了了。
甲 能演出戏剧的效果来吗?
乙 差远了。
甲 因为这个内容不适合相声表演。
乙 对。不能忽视艺术特点。
甲 艺术范畴很大,各种形式相互都有影响,但每一种形式都有它自己鲜明的特点。
乙 对,不能用一种艺术形式完全取代。
甲 拿画画儿来说吧,大型舞剧《丝路花雨》是根据敦煌壁画上的情节与舞姿构思创作出来的。
乙 画儿能搬上舞台了。
甲 可分什么画呀。画里还有静物画儿。
乙 看过,画个蔬菜、水果、花瓶什么的。
甲 展览馆展多少天,都有人去欣赏。
乙 静物画儿能搬上舞台吗?
甲 桌子上放一个盘子,上边摆上四五个包子。观众在底下看十五分钟。都吃饱了还能坚持,赶上几个没吃饭就来的,瞪着包子闻着味儿,受得了吗?
乙 好嘛!非把馋虫勾出来不可。
甲 再加上灯光处理,场上一个暗转,再看——
乙 怎么样?
甲 盘子空了。
乙 包子没啦。
甲 有人还上来讲理呢:“花八角钱买票,光让看包子,这回,回到家和家里人也能介绍介绍呀。”
乙 介绍什么?
甲 “那包子是西葫芦馅儿的!”
乙 歐,给你吃了!
甲 所以说艺术的特点是艺术的生命。
乙 没了特点就没了艺术。
甲 艺术由于特点鲜明,引起了人们的喜爱。为了宣传,硬要在人们喜爱的形式上加上违背艺术规律的内容,效果可适得其反。
乙 你能举个例子吗?
甲 过去杂技团有个传统节目:踢碗。
乙 对,用脚把碗题到头顶上,那节目要求技巧很高。
甲 非得要加上政治色彩,让顶碗对观众有政治教育意义。
乙 呦,那怎么办呀?
甲 琢磨半天,演员想了个办法。
乙 什么办法?
甲 演员扮成要饭的样子,趿拉两只鞋,手里拿着一个碗,拄着一根木杖,先忆苦,告诉大家,这是旧社会要饭的碗。然后灯一亮,现在日子好了,丰衣足食,不要饭了!把棍一扔,用脚一踢,把碗踢到头上,表演顶碗。
乙 这么演行吗?
甲 开始不错。暗暗的灯光,演员忆苦,效果很好。灯一亮,转为欢乐,使劲一踢——,他忘了,平常他穿的是紧口的练功鞋。
乙 今天呢?
甲 今天是趿拉两只没后跟儿的破鞋。
乙 那碗踢上去没有?
甲 碗是踢上去了,鞋跑观众那儿去了。
乙 甩出去了。
甲 捂着碗,现跟观众要鞋:“受累,您把那没后跟儿的鞋递给我。”
乙 嚯!这怎么演呀!
甲 您看,不但影响了演出,而且破坏了艺术。
乙 看来这种牵强附会的东西是要不得。
甲 艺术的魅力,蕴藏在艺术本身的特性之中。
乙 对,全是外在的东西,就吸引不了人了。
甲 老舍的《茶馆》看过没有?
乙 那人民艺术剧院给演活了,现在搬上银幕了。
甲 这个剧里,没有说教,没有政治术语。
乙 只是讲一个茶馆“掌柜的”的兴衰史。
甲 可在西德演出时,国外评论:《茶》剧说明了一个鲜明的道理,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
乙 真深刻呀!
甲 通篇去讲社会主义救中国,能起到这样的宣传和教育意义吗?
乙 那就成报告了。
甲 不注意研究艺术的特点,最后的结果是使艺术走向死亡!
乙 有这么严重吗?
甲 再给您举个例子。
乙 你说说。
甲 对口词看过没有?
乙 过去经常看,后来没人演,也没人愿意看了。
甲 知道为什么?
乙 不知道。
甲 我来讲讲原因:对口词原是个很不错的艺术形式。六二年,战士业余演出队演出了第一个对口词——枪杆诗。
乙 两个小战士演的。
甲 一人手持一杆钢枪,威风凛凛的跑上场。
乙 生龙活虎。
甲 说起词来也干净利索:枪!
乙 枪!
甲 革命的枪!
乙 枪!
甲 战斗的枪!
乙 枪!
甲 持胸前。
乙 枪!
甲 扛肩上!
乙 枪!
甲 上靶场!
乙 枪!
甲 练兵忙!
乙 枪!
甲 手中的武器;
乙 枪!
甲 胜利的保障!
乙 枪!枪!
甲 呛布龙咚——咚枪!
乙 你怎么打上锣了?
甲 说不上来了。
乙 对口词就是这么快!
甲 这个节目演完了,观众热烈鼓掌,舆论一致赞扬。
乙 对,第二天报纸上就见文章了嘛。
甲 因为这形式有特点,表现了战士冲上战场,杀气腾腾的劲头儿。
乙 符合战士的生活实际,真实。
甲 可后来,只要对口词这个形式一演,大家就皱眉头,弄得没人演,没人看了。
乙 因为什么?
甲 大家都说,没特点了。
乙 各行各业都演对口词?
甲 呵,农民也演。
乙 也拿枪上来?
甲 人家拿枪干嘛,拿镰刀。
乙 镰刀?
甲 呵,“镰刀!镰刀!”上下挥舞。
乙 嚯!这通乱砍!
甲 镰刀在地下割,往头上挥干什么?
乙 看着不舒服。
甲 工人也演对口词。
乙 喊什么?
甲 也是工具。“齿轮!车床!齿轮!车床!”
乙 嚯!多绕嘴呀。
甲 喊着喊着就绕一块去了:“齿轮!车床!车床!齿轮!吃吃!吃吃吃吃!”
乙 这是吃什么呀?
甲 都喊自己的工具,医务工作者喊什么?
乙 那就喊听诊器吧!
甲 耍不开呀!喊着也不上口:“听诊器!听诊器!”
乙 是不好听。
甲 后来有人给出了个主意。
乙 喊什么?
甲 手术刀!
乙 手术刀?
甲 呵,嗵嗵跑上来:“手术刀!革命的刀!手术刀!开膛的刀!左一刀!右一刀!上一刀!下一刀!”
乙 这都什么呀!
甲 观众明白了:“这不是开刀呢!”
乙 这是干嘛呢?
甲 屠宰场剔肉呢!
作者: wwqq    时间: 2005-7-9 20:29:16     标题: < 贼说话>

贼说话



                      (单口相声)

  做贼的有说话的吗?这个贼上了房,等人睡着了他好偷哇。人家老不睡,他在房上着急啦!“我说你们怎么还不睡呀?睡了我好偷哇!”没有那么一个。



  闹贼,旧社会有这事,现如今可是少啦!少可是少,您睡觉的时候对于门、窗户可也要留神。您要不留神,丢了东西,您让我负责我也不负责!“张寿臣说的贼少了,我丢东西啦!”我不管这档子事儿。反正啊,该留神还得留神。到什么时候留神哪?下雨天儿,刮风天儿,睡觉的时候得特别留神。这一下雨,稀里哗啦,“好,外头下雨啦,挺大的动静,在屋里忍了吧,早点儿睡。嗬!今儿可凉快啦!”一 觉睡得踏踏实实的,醒来一瞧:全没啦!——下雨得留神。



  刮风,外头有动静,呱喳一响,是下来人啦,屋里人这么想:“这风大呀,把什么给刮下来啦?不出去啦。”不出去丢东西啦!



  “点灯人未睡”呀,“咳嗽心必虚”。这怎么讲哪?外头一有动静,屋里这位呀直咳嗽,贱不走啦!“咳嗽心必虚”,他知道你胆儿小哇,外头一有动静,你屋里一咳嗽,其实你告诉那贼:“你可别闹哄啊,我可胆儿小,我这就睡觉,我睡着了就不管啦,东西全是你的!”醒了全没啦!外头有动静,他开开灯,坏啦!你这一开灯啊,你在明处他在暗处哪,你屋里是怎么个人,有几口儿,有什么防备,抵得住抵不住?他全知道啦。外头一有动静,我告诉您一个好法子:屋里这儿说着好好的话儿,不说啦,电门“奔儿”关啦,这贼转头就跑,他知道您憋着算计他哪!



  贼不说话,可也有说话的时候,这叫“贼说话”。怎么贼说话哪?嗬,什么事都特别!有一年哪,我们家闹贼。这是在日本闹混合面儿那年,我们家里闹贼!那位说:“怎么闹贼呀?”那阵儿跟现在不一样,您瞧我们的生活,拿我张寿臣个人说吧,如今哪您瞧我这身肉,吃得饱,睡得着哇!穿什么衣裳都能上台呀,就穿这身制服,就能上台,见谁都成,制服就是礼服哇,就行啦。那年月不行,那年月要穿这么一件上来,台底下能嚷,你得架弄着!在旧社会我们作艺的,哪怕借加一钱来哪,也得架弄着!夏天大褂就得有好几件儿,罗的,绸的。为什么哪?您想啊,上一场啊它就溻啦,再上一场,哎,溻了半截儿,您瞧多寒碜!干干净净,至少得有两件儿。到冬景天儿,皮袄,大衣,水獭帽子。一出来,人家不知道怎么回事,其实真着急,借加一钱来的!那是衣裳吗?那衣裳用处可大啦,这一件衣裳兼了好些差事,分到哪儿:走到街上,这就是便服;上哪儿去有应酬,这就是礼服;上台,这就是行头;睡觉,这是被卧;死啦,它就是装裹,全在身上哪!出来进去的就这一身呀。家里着急,光炕席,任嘛没有!这贼呀,他瞧上我啦。“不怕贼偷,就怕贼惦着嘛!”“张寿臣一定富裕,他要不富裕,出来能皮袄、大衣、水獭帽子吗?”嗯,他哪儿知道哇,我们家里住一间房,屋里四个旮旯空。一块炕席,睡觉压着,连被卧都没有!我是我那身儿呀浑身倒;我女人哪是她那身儿——棉裤、棉袄、大棉袍儿,浑身侧!枕头都没有哇,枕着我这双靴头儿,我~只呀,我女入一只。我女人那以撒头儿她得穿着,怎么;她那双袜子都没有袜底儿啦!就那么难。



  哎,闹贼!我怎么知道闸贼呀?我们住一问北房,后山炕,头冲外睡。我哪,脑袋正对着门,戴着我那帽子,把带地一系,省得凉啊!这天后半夜地,就觉着凉风一吹脑门子,我睁眼一瞧哇,蹲着进来一个人,又把门关上啦。我知道是闹贼,我可没嚷,因为什么没嚷?我回头一嚷,他这么一害怕,贼人胆虚,手里拿着家伙给我一下子,准伤啊!反正我没的可丢的,你屋里摸摸没有,你走啦,不惦记我就完啦。我这么瞧着他,他过来摸,一摸我这身儿啊全穿着哪,扒呀扒不下来,揪帽子,一揪我醒啦!其实我早醒啦,靴头儿,枕着哪!我女人也那身儿,炕上就炕席。还摸。我心里说:“你还不走吗?你走了就完啦,你走了我好睡觉哇!”他摸来摸去呀,摸到西南犄角儿去啦,吓我一跳!怎么回事儿?西南犄角儿哇,那儿有我的存项,是我的粮台,那儿有一个罐子,里头装四十多斤米。日本人的时候不是买米买不着吗?托人哪弄了四十多斤。我这么一想啊,没有错儿,他绝不能抱着坛子上房,连坛子带米一百多斤,一来也笨,二来走街上准犯案。多一半贼都迷信,贼不走空,取个吉利——抓一把走,抓一把也就是熬碗稀饭,连干饭都吃不了,我何苦得罪你呀?你不惦记我就完啦!



  我瞧他到那儿啦,一摸呀是个坛子,上头盖一秫秸秆儿锅盖,把锅盖搁地下啦,摸了摸里头是米。我心里说:“你还不抓点儿吗?”他站在我眼头里叉着腰想主意。贼可狠啦,狠心贼嘛!他这主意太损啦!他把他那二大棉袄脱下来啦,脱下棉袄往地下一铺哇,又抱坛子。我明白啦,我心说:“好小子啊,你可损啦!你那意思把棉袄铺到这儿,把坛子抱来往那儿一倒,一倒剩坛子底儿,顶多给我留四两半斤的,你全弄走,这我可对不住你啦!”他铺完棉祆一抱坛子,我这手顺炕边儿下来啦,把袄领子逮着啦,往上一拉哪,就压在我身底下啦。我喜欢啦:“成啦,我身底下多一个褥子啦,我还瞧你的!”



  他不知道哇,抱这坛子往我脑袋头里“哗——”这么一倒,我心里痛快啦,心说:“小子,你算拿不了走啦!我吃的时候啊费点儿水!”他把空坛子又搁那儿啦,他摸……他摸着大襟袖子一提不就走了吗!一摸没摸着,他心里纳闷啊:“怎么倒错地方啦?”把米扒拉扒拉,一摸是地,他纳闷啊又一摸,“嗯?”他出声啦!摸这头儿也没有,“咦?”



  他这么一“嗯”、“咦?”声音挺大,我女人醒啦。女人胆小,拿脚直踹我,“快起来,快起来,有贼啦!”我沉住了气啦,我说:“睡觉吧,没有贼。”一说没有贼,他搭茬儿啦:“没有贼?没有贼我的棉袄哪儿去啦?!”



张寿臣 演出本
作者: wwqq    时间: 2005-7-9 20:31:01     标题: <字相>

字相



                        (群口相声)

乙 这回咱们仨人说一段。



甲 好啊,您出主意吧。



乙 咱们说一回“字相”。



丙 什么叫“字相”?



乙 就是一字一相,一升一降。



甲 怎么讲哪?



乙 就是写一个字,要像一件东西,“一升”是让这东西有个官衔。



甲 “一降”呢?



乙 因为不称其职,还得丢官罢职。



丙 好,那您先写,我们瞧瞧。



乙 (写个“一”字)



甲 这像什么呢?



乙 像擀面棍儿。



丙 不对。擀面棍都是红枣木的,你这怎么是白的呀?



甲 对呀。为什么是白的?



乙 是啊!我这不是沾上面了嘛。



甲 那也不像啊。擀面棍是两头细,当中粗。



丙 对!这怎么回事?



乙 使唤的年头多啦,把当间儿给磨细啦。



丙 嘿!他还真有词儿。



甲 那么一升一降呢?



乙 它做过“巡案”。



甲 噢,八府巡按?



乙 不,它不是擀面嘛。



甲 啊!



乙 净在案板上“巡了”。



甲 噢!这么个“巡案”哪!那它为什么丢官罢职呢?



乙 因为它“新”瓷面软。



甲 心慈面软?



乙 和面盆是新瓷,和面水搁多了,面都裹棍儿上啦。



丙 噢!这么个“新慈面软”!



甲 对,“心慈”不能掌权,“面软”净顾面子了。



乙 (对丙)该你啦。



丙 我写个“二”字。



乙 像什么东西?



丙 像一双筷子。



乙 你这筷子为什么是白的?



丙 我这是象牙筷子。



乙 那也不对呀。筷子应该两根儿一般长。你这怎么短哪?



丙 我夹煤球儿,烧去半截儿。



乙 有拿象牙筷子夹煤球的吗?



丙 我有钱,你管得着吗?



乙 你这筷子做过什么官儿?



丙 净盘大将军。



乙 它为什么丢官罢职?



丙 因为他好搂!



乙 好搂哇?



丙 不搂,菜怎么没的?



甲 (对乙)又该你了。



乙 我写个“而”字。



甲 这字像什么?



乙 像个粪叉子。



丙 粪叉子都五个齿儿,你这怎么四个呀?



乙 铸掉了一个。



丙 嘿!这巧劲儿。它做过什么官?



乙 做过“点屎”。



甲 龙品典史?



乙 不,点屎。



甲 唉!这官可不怎么样。为什么丢官罢职?



乙 因为它贪脏。



丙 对,是贪赃。该你了。



甲 我写个“易”字。



乙 这字像什么?



甲 像扫地的笤帚。



乙 怎么呢?



甲 上边的“日”字写长点儿,是笤帚把儿。下边儿的“勿”字是笤帚苗儿。



乙 怎么就四根儿笤帚苗啊?



甲 许你的叉子四根齿儿,还不许我的笤帚四根儿苗吗?



乙 行。做过什么官?



甲 都察院。满院子查,哪儿脏扫哪儿。



乙 为什么丢官罢职?



甲 因为地面不清。



乙 是呀,四根儿笤帚苗儿,能扫得干净吗?该你了。



丙 我写个“非”字。



乙 这字像什么?



丙 像拢头的篦子。



乙 一共才六根齿,还拢头发呢?



丙 是啊。你折叉子,他破笤帚,我烂篦子,咱仨不正合适吗?



乙 做的什么官?



丙 司法(发)部长。



乙 为什么丢官罢职?



丙 因为司法(发)不清。



乙 六根儿齿儿,它越捯越乱哪。



丙 那能不乱吗?



甲 好!这回我写个“大”字。



乙 这字像什么?



甲 像个沙燕风筝。



乙 对!瘦腿沙燕嘛。



丙 做过什么官?



甲 航空部长。



乙 为什么丢官?



甲 弃职逃走,线断了。



丙 那它回不来啦。



甲 该你说啦。(对丙)



丙 这回我写个“车”字。



乙 这字像什么?



丙 像放风筝的线桄子。



甲 它做过什么官?



丙 做过县知事。



乙 县知事?



丙 是啊!它整天给“线支使’着呢。



乙 它因为什么丢官罢职呀?



丙 因为有病。



甲 什么病呀?



丙 相思(丝)病。(用白沙子撒一条线与前边的“大”字连上)想你那风筝想的。



甲、乙 嗐!



(朱绍文原作 侯宝林整理)
作者: younglord329    时间: 2005-7-13 23:34:12

很好很好,姜昆李文华的相声。那个年代非常流行。很喜欢的。
作者: 313739166    时间: 2005-8-7 00:39:59

哎!!!无用物之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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